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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精銳,數百名大戟士團團圍住車駕,那些士兵也不能靠近。
“是後將軍的人!”
見天子以目相詢,侍中楊琦窺視了下,低聲回答道。後將軍就是郭汜。獻帝無言。見情況緊急,隨侍在側的侍中劉艾也顧不得徵詢獻帝的意見,大聲疾呼:
“是天子也!是天子也!”
劉艾的處置很合獻帝的心意,然士兵猶不退去。獻帝便使楊琦高舉車帷,露出自己的身形。然而,獻帝對著諸兵說:
“你們不退卻,為何膽敢這樣逼迫至尊?”
長期以來,天子至高無上的權威深入人心。士兵們面面相覷,躊躇了片刻,終於退卻了。獻帝的車駕才能前行。但是,士兵們退出不遠,仍然在不遠處望著隊伍,隱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沙沙”的腳步聲,現場的氣氛極為壓抑,人們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如果在此時有人一聲吶喊,事情恐怕便會不可收拾。
在萬眾的矚目中,車駕慢慢渡過了橋。獻帝端坐在車中,從容不迫,威嚴而尊貴。千夫所指,無疾而死,萬眾注目,楊琦不禁屏住了呼吸。見天子如此表現,楊琦心中又悲又喜——天子真是人傑,可惜生在這個時候。他沒有留意到,獻帝的手攥的緊緊的,指關節都發白了。
車隊緩緩行駛,苜蓿聲,沙沙聲,壓在人們心頭,楊琦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間,有人在他耳畔一聲大喊,楊琦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搖晃了一下,險些沒有摔倒。
“萬歲!萬歲!萬歲!……”
現場靜了一靜,隨即楊琦才反映過來,與眾人一起呼喊起來。大臣們喊了起來,大戟士喊了起來,連那些阻路計程車兵呼喊起來,那呼喊聲越傳越遠,漸漸的,所有人都加入其中,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席捲而來,震撼了整個長安城。
……
隊伍走遠了,長安城只剩下一個影子,楊琦早就停止了呼喊,但他的心臟依然在激烈的跳動著,久久不能平息,多久不曾有過了,狂喜充滿了楊琦的心中,一時間,天也藍了,山也綠了,水也清了……連飛揚的塵土都是那麼可愛!
漢德未衰!漢德未衰!漢德未衰啊!
“……楊侍中!楊侍中!”
一個低沉的聲音喚醒了楊琦。劉艾正有點惱怒地盯著他。
“怎麼?”
怎麼?他還好意思問怎麼?!劉艾氣的都快罵人了,可看楊琦面上的喜色,他心頭一軟,低聲說道:
“把車帷放下吧!”
楊琦這才訕訕地放下車帷。
一切都落在獻帝眼裡,他不由嘆息,同樣是侍中,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楊琦忠心可嘉,但反應也未免太慢了。還是劉艾好,忠心耿耿,又機敏過人。一聲呼喊便化截了危機,他嘉許地看了劉艾一眼,劉艾微俯首,以示謙遜。
當夜,車駕到了霸陵,而行人飢腸碌碌,便停止了前進,埋鍋造飯。在炊煙裊裊中,獻帝回憶起這年來,還真是苦不堪言。
獻帝早想擺脫這種窘迫的困境,但他身在亂世,卻無兵無勇,與公卿商議許久,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寄望於外援。可是,張涵主意未定,一味敷衍了事,不肯‘拿天子冒險’。袁紹派遣了幾回使者,暫時卻無力北圖。其餘諸侯各守一方,連使者都沒有,就更指望不上了。
袁紹野心勃勃,在關東會盟之時,便沒有將天子放在眼裡。但是,此一時彼一時。袁紹被張涵逐出了冀州,好不容易佔據了豫州,勢力也萎縮了不少。與袁術廝殺了數載,佔了上風,卻一時沒法取得決定性勝利。在這種情況下,袁紹自不會如得意之時那樣忽視獻帝的正統地位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當獻帝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自董卓死後,朝政向由車騎將軍李傕(張涵也是車騎將軍,雙方各用各的)、後將軍郭汜和右將軍樊稠把持。三人原本都是董卓的部將,李傕與郭汜多年同僚,交情深厚;而樊稠勇猛善戰,極得人心,李傕頗忌憚他。
興平元年春三月,韓遂、馬騰與郭汜、樊稠戰於長平觀。戰後,樊稠與韓遂把臂私語,良久方歸。李傕得報,不免暗中起了疑心。樊稠更有眼光些,知道困守關中終非長久之策,欲引兵出關東與諸侯爭雄,便索要更多的兵馬。李傕既然起疑,如何肯信。
興平二年春二月,李傕設宴,談笑間斬殺樊稠,吞併了他的部曲。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這是人之常情。樊稠是秉政三人之一,開府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