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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廚泉單于感激涕零,說不出話來。遙遙向東行禮。
呼廚泉年紀不大,為人卻很老道。十幾歲的少年,就遭遇父親慘死、兄長被放逐,自己在惶惶不可終日裡也被放逐了。隨著的人很少,呼廚泉也要去放羊。為了避開須卜骨都侯,只得生活在雲中北部,常被鮮卑人劫掠。這十年下來,人經歷的多了,自便成熟,身上看把出絲毫驕氣。
見呼廚泉單于如此做作。賈詡也不好說什麼,收拾起零亂的思緒。隨之行了個禮。他二人乘坐的馬車走在一行人的中央,是眾人關注的物件。二人一起行禮。同行的數百騎士雖不能行禮,卻都肅然不語。一時間,數百人安靜地行走在寬闊的馳道上,沒有人說話,只有風吹過招展的旗幟“呼呼”作響,車輪壓在路面上發出“轆轆”的聲音,以及清脆的馬蹄聲。
信都城到了。
……
將呼廚泉一行安置在一座寬敞地宅院中,賈詡便匆匆忙忙地告辭了。作為欽使。賈詡要先去晉見天子。呼廚泉將賈詡送出了堂去,在賈詡再三辭謝下。方在罷了,立在房門處,一直待、目送賈詡走遠了,看不到了,呼廚泉才轉身回去。
一進屋,隨身侍從便來稟報,賈詡把右賢王去卑的家人送來了。
去卑是於扶羅的次子,呼廚泉的親侄子。和他的父親一樣,去卑的運氣也不好,牽連到獻帝東歸醫師。被張涵覺得礙手礙腳,便與白波賊一起被掃平了。為了掩蓋欽使的死亡,所有曾見到過欽使的,都伍子方被滅了口。去卑也因此被處死,死後還落了個叛逆的名聲。
……
好不容易安撫好哭哭涕涕的兄嫂侄媳,呼廚泉揉著發漲地腦門,不知說什麼好,真是沒長腦子!
冤枉不冤枉,有什麼意義。事情發生時,大將軍張涵就在河內,近在咫尺。伍子方行事,大將軍豈能不知。退一萬步講,即使大將軍真不知道。那伍子方與大將軍少小相交,親如手足,豈會因一胡人的死傷而自斷臂膀?!
“胡鬧!”
呼廚泉嘟囓了一句,把心思回到眼前地事上。
獻帝把他千里迢迢召到了信都,總不會光是要看看他吧?大將軍有意把諸狄內遷,而獻帝又下詔表示維持原狀,他不能不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君臣角力之中。誰是惡意,誰是善意,誰想得到什麼……
亂七八糟的念頭充斥在呼廚泉的腦海裡,但他並沒能得出什麼結論來。他對信都的瞭解太少,不足以支援他的分析。想來想去,呼廚泉下定決心,老老實實待著,儘量誰都不得罪,尤其是不能得罪大將軍張涵!
不過,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七八。呼廚泉在住處待了十天,一點訊息也沒有。獻帝遲遲不肯接見,大將軍也全當沒有他這個人。呼廚泉摸不著頭腦,不知如何是好。向賈詡打聽,賈詡便勸他安心等待只說“天子最近沒時間,稍後便會見他的”云云。
在呼廚泉抵達信都的第十六日。
“……
羌渠單于忠心不二,卻不幸死於亂民之手,朕聽了很是悲傷……
近日聽說羌渠之子呼廚泉尚在,朕感到很是欣慰……
欣然聽聞呼廚泉舉部歸附,朕非常詫異,但是想到你的父親,實在是不忍心拒絕……”
賈詡洋洋灑灑讚美了一通單于父子的忠義,最後宣佈:特晉封為呼廚泉歸義侯,賞金銀若干,器物若干,奴婢若干、田宅若干。
“……”
呼廚泉跪在地上,久久無言。他是真的聽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靠!他什麼時候請求歸附了,這分明是想吞併南匈奴!
“呼廚泉!還不接旨?!”
賈詡一板臉,低聲喝問道。
“……”
呼廚泉氣的渾身發抖,手指扣著磚縫,指關節都白了。身後傳來一聲怒喝,隨即霹靂啪啦一陣亂響,與他一同長大的優留便沒了聲息。
“橐!”
從眼角的餘光,呼廚泉清晰地看到,四下裡漢軍黑色的皮靴整齊地跨前一步。沉重的腳步聲有如一瓢涼水迎頭澆下,呼廚泉身體抖動了一下,全身的血液象要凝固般,他只覺得眼前發黑,渾身上下冷汗淋漓。
“呼廚泉接——接旨!”
那嘶啞的聲音裡,呼廚泉深深地低下了頭。
“哦?好端端的,呼廚泉怎麼會要求歸附?一會兒要求保持原狀,一會兒要求歸附,呼廚泉到底在想些什麼?”
南匈奴單于呼廚泉到達信都不是什麼新聞,但他突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