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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授予溧陽縣尉。李棲筠驚奇怪異,以為張道士的話不準。過了幾天,皇上下敕令廢除以前的批註,改為館陶主簿。這才明白田張兩個都有道理。後來兩個人都不知道去向。田的弟弟作江州司馬,名叫士顒。杜思溫
貞元初,有太學生杜思溫,善鼓琴。多遊於公侯門館,每登臨宴,往往得與。嘗從賓客夜宿城苟家觜。中夜山月如畫,而遊客皆醉,思溫獨攜琴臨水閒泛。忽有一叟支頤來聽。思溫謂是座客,殊不回顧。及曲罷,乃知非曏者同遊之人,遽置琴而起。老人曰:“少年勿怖,餘是秦時河南太守梁陟也,遭難,身沒於此中。平生好鼓琴,向來聞君撫琴,弦軫清越,故來聽耳。知音難遇,無辭更為我彈之。”思溫奏為《沉湘》。老人曰:“此弄初成,吾嘗尋之,其間音指稍異此。”思溫因求其異。隨而正之,聲韻涵古,又多怨切,時人莫之聞也。叟因謂思溫曰:“君非太學諸生乎?”曰:“然。”叟曰:“君何不求於名譽,而常為王門之伶人乎?”思溫竦然曰:“受教。且問窮達之事。”叟曰:“餘之少子,主管人間祿籍,當為君問之。”此後二日,當再會於此。至期而思溫往見,叟亦至焉。乃告曰:“惜哉,君終不成名,亦無正官。然有假祿在巴蜀,一十九年,俸入不絕。然慎勿為武職,當有大禍,非禳所免。誌之誌之。”言訖,遂不見。思溫明年又下第,遂罷舉,西遊抵成都,以所藝謁韋令公。公甚重之,累署要籍,隨軍十七八年,所請雜俸,月不下二萬。又娶大將軍女,車馬第宅甚盛。而妻父嘗欲思溫在轅門,思溫記老人之言,輒辭不就。後二日,密請韋令公,遂補討擊使。牒出方告,不敢復辭。而常懼禍至,求為遠使,竟不果。及劉闢反叛時,思溫在鹿頭城。城陷,為官軍所殺。家族不知所在也。(出《前定錄》)
貞元初年,有一個太學生叫杜思溫。很擅長彈琴。多半時間都在公侯門館裡遊樂。每次在宴會上彈奏,都得到讚賞。有一回曾隨著賓客們在城外的苟家觜夜宿,夜晚山林幽靜月光如銀,真是美麗如畫。這時遊客們都醉了,唯獨思溫帶著琴在水邊彈琴。忽然有一個老人手支面頰來聽。思溫以為是以前聽琴的遊客,根本不回頭看,等到曲子彈完,才知道那老人並不是以前的遊客。馬上放下琴站起來。老人說:“少年不要慌,我是秦朝時的河南太守梁陟。遭遇禍患,隱沒在這裡。我這一生也喜歡彈琴,以前聽你彈琴,聲音清新悅耳,所以才來聽。人這一生很難遇到知音,請不要推辭再給我彈奏一曲。”思溫又給他彈了一首《沉湘》。老人說:“這支曲子剛寫成時,我也曾試著彈過,其中有些音符指法和你彈的稍有不同。”思溫就請他指出不同的地方,接著就糾正了。這支曲古樸曲雅,又含有悽怨的情調,當時的人是沒有聽到過的。老人就問思溫說:“你不是太學生嗎?”回答說:“是。”老人說:“你為什麼不求點功名,反而常常給王侯們演奏呢?”思溫顯出恭敬的樣子說:“請指教。”然後又問有關窮富官運等事。老人說:“我的小兒子主管人間俸祿名冊。我應該給你問問,這以後二天,咱們再在這兒相會。”到了那天。思溫去會見,老人也到了,就告訴他說:“太可惜了,你最終不能成名,也當不上真正的官,但是有假俸祿在巴蜀。共十九年,收入不斷,但要小心不要作武官,該當有大禍,並不是祈禱就能免除的。記住記住!”說完,立刻就不見了。思溫第二年又沒考中,於是不考了,往西遊覽到達成都。憑他彈琴的技藝拜見了韋令公。韋令公很看重他,多次把他的名寫在主要官員的名冊上,隨軍十七八年,所得到的各種俸祿,每月都不少於二萬。又娶了大將軍的女兒,車馬房子都很多。但他的妻父常想讓思溫在軍隊裡謀個職務,思溫牢記老人的話,堅決推辭不幹。過了兩天,大將軍偷偷地請求韋令公,於是就給思溫補了個討擊使的職務,公文已經發出了才告訴思溫。思溫也不敢再推辭了,但他還是常常害怕大禍到來。要求作遠方的討擊使,竟不答應。等到劉闢反叛朝廷時候,思溫正好在鹿頭城,城被攻陷,思溫也被官軍所殺,家屬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柳及
柳及,河南人,貞元中進士登科殊之子也。家於澧陽。嘗客遊至南海。元帥以其父有名於縉紳士林間,俾假掾於廣。未幾,娶會長岑氏之女。生一男,名甑甑。及以親老家遠,不克迎候,乃攜妻子歸寧於澧陽。未再歲後,以家給不足,單車重遊南中,至則假邑於蒙,於武仙再娶沈氏。會公事之郡,獨沈氐與母孫氏在縣廨。時當秋,夜分之後,天晴月皎。忽於牖中見一小兒,手招沈氏曰:“無懼無懼,某幾郎子也。”告說事狀,歷然可聽。沈氏以告其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