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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時少殷主賊曹(”賊曹“原作”戒唐“,據明抄本改)一日,乃貶高州雷澤縣尉。十餘年備歷艱苦,而李俊常有所護。及順宗嗣位,有詔收錄貶官,少殷移至桂(”桂“原作”圭“,據明抄本、陳校改)陽,與貶官李定同行,過水勒馬,與一從人言,即李俊也。雲:”某月日已足,拜別而去。“少殷曰:”吾兄言官止於此,李俊復去,將不久矣。“李定驚慘其事,因問,具以告之。數日而卒。
(出《前定錄》)
河東薛少殷去考進士,突然有一天暴死在長安崇義裡。有一差人持公文說:“大使召見。”將他帶進一座官府的大門。進去以後,見到的官員原來是鮮于叔明。薛少殷剛想要說話,鮮于叔明說:“寒食節就要到了,為什麼煮雞吃?”東邊有一個和尚,手中拿著寶塔,塔門大開,將薛少殷裝了進去。鮮于叔明說:“今天我剛要處理公務,和尚為什麼解救此人?”然後迫使薛少殷走出寶塔,叫人領他去見判官。出了一個門進了西院,看門的人進去通報後退了來出,叫他穿上喪服進去。薛少殷進去一看,接見他的竟是死去的哥哥。交談痛哭了很長時間,他哥哥說:“我因為你到現在還沒有功名,想要推薦來這裡,幫助我分擔公務,所以派人將你找來,沒有別的意思。”薛少殷那時剛剛結婚,懇求不要讓他來。他哥哥說:“我同院有個王判官,職位在西曹。你既然到此,可以拜見他以後再走。”於是讓薛少殷在西院拜見了王判官。王判官熱情款待薛少殷,一會兒,就準備好了酒菜,山珍海味都有。沒等吃,王判官忽然站了起來,扭頭看見手裡拿著寶塔的和尚。和尚對薛少殷說:“不能吃,吃了就沒有辦法回去了。”薛少殷說:“餓得厲害,怎麼辦?”和尚說:“只有蜂蜜煎薑片可以吃。”於是薛少殷拿過來吃了。和尚說:“可以走了。”薛少殷起身準備走,哭著請求哥哥讓他回去。他哥哥知道無法挽留,便帶他走進自己的府內,同意他回去。薛少殷說:“既然能回人間,我想知道我將來能當什麼官?”他哥哥說:“這個不能隨便說出來,你知道又有什麼用!”薛少殷一再懇求,他哥哥便叫來一個差人,取來名冊翻閱尋找,卻不讓他看。然後對他說:“你後年才能考中功名,一開始當的官在很遠的西方,以後在京城任赤簿尉。然後又當官去很遠的南方,再往後我就不知道了。”臨分手時,他哥哥又說:“我原來的衙役叫李俊,叫他跟你去,有危急的時候需要保護,你就叫他。”薛少殷告別哥哥往回走,每當遇到危難之時,都看見那個和尚在前面引路。薛少殷說:“我與你素不相識,和尚為什麼這樣保護我?”和尚說:“我負責超度你,所以保護你。”隨即薛少殷醒了,對別人講了所夢到的事。後年春天,他果然考中成名。不長時間,被任命為秘書省正字,被派做出使西邊鄰國的判官。回來後改任同官縣主簿,任期滿了,遇到趙昌被任命為安南節度使。
薛少殷與他有老交情,求他幫忙,不想去很遠的南方做官。趙昌答應了,說:“辦理交接的時候,沒有時間起草報告,到了江陵,我一定為你請示求情。”等到趙昌為他幫忙請示的時候,薛少殷的母親去世了,他在家守喪。等到服喪期滿,被授予萬年縣尉。後來,青衣兵丁與駙馬家的僮僕打鬥,將僮僕打死。京兆府不斷將此事報告皇帝,德宗發怒。這時恰巧薛少殷剛剛主持賊曹。一天,就被貶到南方的高州雷澤當縣尉。十多年受盡艱難,而李俊經常守護在他身邊。等到順宗繼位下詔書登記錄用被貶的官員。薛少殷被調往桂陽,與另一名被貶的官員李定同行。在過一條河時,勒住馬同一個隨從說話,就是李俊。李俊說:“我跟隨您的日期已滿。”然後拜別而去。薛少殷說:“我哥哥講,我做官到此為止,李俊已經走了,我沒有多長時間了。”李定覺得非常驚訝,問他什麼原因。薛少殷將事情的經過講了。過了不幾天,薛少殷就死了。
袁孝叔
袁孝叔者,陳郡人也。少孤,事母以孝聞。母嘗得疾恍惚,逾日不痊。孝叔忽夢一老父謂曰:“子母疾可治。”孝叔問其名居,不告,曰:“明旦迎吾於石壇之上,當有藥授子。”及覺,乃周覽四境,所居之十里,有廢觀古石壇,而見老父在焉。孝叔喜,拜迎至於家。即於囊中取九靈丹一丸,以新汲水服之,即日而瘳。孝叔德之,欲有所答,皆不受。或累月一來,然不詳其所止。孝叔意其能歷算爵祿,常欲發問,而未敢言。後一旦來而謂孝叔曰:“吾將有他適,當與子別。”於懷中出一編書以遺之。曰:“君之壽與位,盡具於此。
事以前定,非智力所及也。今之躁求者,適足徒勞耳。君藏吾此書,慎勿預視。但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