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部分(第3/4 頁)
竇參做宰相,崔造官拜兵部郎中,不久又升任事中平章。也就是宰相,與齊映相公時的體制一樣。
薛邕
薛邕侍郎,有宰相望。時有張山人善相。崔造方為兵部郎中,與前進士姜公輔同在薛侍郎坐中。薛問張山人:“且坐中有宰相否?”心在己身多矣。張答雲:“有。”薛曰:“幾人?”曰:“有兩人。”薛意其一人即己也。曰:“何人?”曰:“崔姜二公必宰相也,同時耳。”薛訝忿之,默然不悅。既而崔郎中徐問張曰:“何以同時?”意謂姜公今披褐,我已正郎,勢不相近也。張曰:“命合如此,事須同時,仍郎中在姜後。”後姜為京兆功曹,充翰林學士。時眾知涇將姚令言入城取朱泚,泚曾帥涇,得軍人心。姜乃上疏請察之。疏入十日,德宗幸奉天,悔不納姜言,遂於行在擢姜為給事中平章事。崔後姜半年,以夕郎拜相。果同時而在姜之後。薛竟終於列曹。始知前輩不可忽後輩。(出《嘉話錄》)
侍郎薛邕,有當宰相的願望。當時有個姓張的很會給人看相。一天,兵部郎中崔造和前科進士姜公輔一同在薛邕那裡做客。薛邕問姓張的相士說:“坐上這幾個人有沒有宰相?”
心裡想,如果有應該是自己。張回答說:“有。”薛邕問:“幾人?”回答說:“有兩人。”薛邕心想其中一個就是自己。又問:“哪兩個人?”回答說:“崔姜兩位必然當宰相,並且是同時。”薛邕即驚訝又氣憤,沉默著不高興。隨後崔造問:“為什麼是同時?”
意思是說,姜公輔現在還沒有官職,我已是正郎,不應該同一個時期當宰相。張說:“命該如此,並且是郎中在姜公輔之後。”後來姜公輔做了京兆功曹,並且兼任翰林學士。這時人們傳說涇陽的將軍姚令要進城捉朱泚,朱泚曾在涇陽為帥,很得軍心。姜公輔上書請皇帝派人去調查。上書後十天,德宗去了奉天,後悔沒有采納姜公輔的意見。於是在行宮下令提升姜公輔為給事中平章事,即丞相。崔造在半年後,從郎中升任丞相,果然是同一時期而在姜公輔之後。薛邕後來竟一直沒能當上丞相。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前輩不應忽視後輩。
卷第一百五十二 定數七
鄭德璘 趙璟 盧邁 趙璟 包誼 薛少殷 袁孝叔
鄭德璘
貞元中,湘潭尉鄭德璘,家居長沙。有親表居江夏,每歲一往省焉。中間涉洞庭,歷湘潭,多遇老叟棹舟而鬻菱芡,雖白髮而有少容。德璘與語,多及玄解。詰曰:“舟無糗糧,何以為食?”叟曰:“菱芡耳。”德璘好酒,長挈松醪春過江夏,遇叟無不飲之,叟飲亦不甚璘荷。德璘抵江夏,將返長沙。駐舟於黃鶴樓下,傍有鹺賈韋生者,乘巨舟。亦抵於湘潭。其夜與鄰舟告別飲酒。韋生有女,居於舟之舵櫓。鄰女亦來訪別。二女同處笑語。夜將半,聞江中有秀才吟詩曰:“物觸輕舟心自知,風恬浪靜月光微。夜深江上解愁思,拾得紅蕖香惹衣。”鄰舟女善筆札,因睹韋氏妝奩中,有紅箋一幅,取而題所聞之句。亦吟哦良久,然莫曉誰人所制也。及時,東西而去。德璘舟與韋氏舟,同離鄂渚信宿。及暮又同宿。
至洞庭之畔,與韋生舟楫,頗以相近。韋氏美而豔,瓊英膩雲,蓮蕊瑩波,露濯蕣姿,月鮮珠彩。於水窗中垂鉤。德璘因窺見之,甚悅。遂以紅綃一尺,上題詩曰:“纖手垂鉤對水窗,紅蕖秋色豔長江。既能解珮投交甫,更有明珠乞一雙。”強以紅綃惹其鉤,女因收得。
吟玩久之,然雖諷讀,即不能曉其義。女不工刀札,又恥無所報,遂以鉤絲而投夜來鄰舟女所題紅箋者。德璘謂女所制,凝(“凝”原作“疑”,據明抄本改)思頗悅,喜暢可知。然莫曉詩之意義,亦無計遂其款曲。由是女以所得紅綃係臂,自愛惜之。明月清風,韋舟遽張帆而去。風勢將緊,波濤恐人。德璘小舟,不敢同越。然意殊恨恨。將暮,有漁人語德璘曰:“曏者賈客巨舟,已全家歿於洞庭耳。”德璘大駭。神思恍惚,悲婉久之,不能排抑。
將夜,為吊江姝詩二首曰:“湖面狂風且莫吹,浪花初綻月光微。沉潛暗想橫波淚,得共鮫人相對垂。”又曰:“洞庭風軟荻花秋,新沒青蛾細浪愁。淚滴白蘋君不見,月明江上有輕鷗。”詩成,酹而投之。精貫神祗,至誠感應,遂感水神,持詣水府,府君覽之,召溺者數輩曰:“誰是鄭生所愛?”而韋氏亦不能曉其來由。有主者搜臂,見紅綃而語府君,曰:“德璘異日是吾邑之明宰,況曩有義相及,不可不曲活爾命。”因召主者,攜韋氏送鄭生。
韋氏視府君,乃一老叟也,逐主者疾趨而無所礙。道將盡,睹一大池,碧水汪然,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