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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說:“這種瘡不能用普通的藥治療,只要弄到幾斛(十鬥)酒浸泡它,自然會好。”於是王老為他釀造精潔的酒,到酒熟時,道士說用大甕盛酒,“我自己加藥浸瘡。”道士就進了大甕,三天才出來,鬍子、頭髮全都變黑,容顏又變為少年,肌膚像凝固的油脂一般細嫩。王老全家看到道士變得如此感到驚異。道士對王老說:“這酒可以喝,能讓人飛上天。”王老相信他的話。當初,甕中酒有五斛多,等到探視,只剩二三鬥了,酒味香美清冷異常。當時正打麥子,王老與妻子連同打麥子的人一起喝,都喝得大醉。道士也喝,又問:“願意上天去嗎?”王老願意隨法師去。
於是忽起祥風,彩雲如熱氣上升,屋舍草樹,全家人、物、雞、犬,同時飛去。還能聽到空中打麥聲,幾個村人看到感到驚歎。只有貓被棄而沒飛去。風定了,那僱來打麥子的兩個人,被遺留在別的村子的樹下。這兩人後來也不食人間煙火,都得到長生。宜君縣西三十里,還有昇仙村留存在那裡。
陳 師
豫章逆旅梅氏,頗濟惠行旅。僧道投止,皆不求直。恆有一道士,衣服藍縷,來止其家,梅厚待之。一日謂梅曰:“吾明日當設齋,從君求新瓷碗二十事,及七箸,君亦宜來會,可於天寶洞前訪陳師也。”梅許之,道士持碗渡江而去。梅翌日詣洞前,問其村人。莫知其處。久之將回,偶得一小逕,甚明淨。試尋之,果見一院。有青童應門,問之,乃陳之居也。入見道士,衣冠華楚,延與之坐。命具食,頃之食至,乃熟蒸一嬰兒,梅懼不食。良久又進食,乃蒸一犬子,梅亦不食。道士嘆息,命取昨所得碗贈客。視之,乃金碗也。謂梅曰:“子善人也,然不得仙。千歲人參枸杞,皆不肯食,乃分也。”
謝而遣之。比不復見矣。(出《稽神錄》)
豫章旅館有個姓梅的,特別賙濟照顧旅客。和尚道士投宿,都不要錢,經常有一個道士,穿著破舊衣服,來他家投宿,梅老闆厚待他。有一天這個道士對梅老闆說:“我明天當設齋飯,向您借二十隻瓷碗和七雙筷子。您也應當來聚會,可在天寶洞前打聽陳師。”梅老闆答應了,道士拿著碗渡江而去。梅老闆第二天到了洞前,問那裡的村人,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很久沒找到,打算回去,偶然找到一條小路,很亮堂潔淨。試著尋訪陳師,果然見到一座院落。有個青衣童子應門,問他,原來這就是陳師的居所。進去見道士,道士衣帽華貴整潔,請梅老闆進來讓他坐。道士命人準備吃的,一會兒,吃的東西拿來了,原來是蒸熟了的一個嬰兒,梅老闆恐懼不吃。過了很久,又端進食物,乃是蒸熟的一個狗崽子,梅老闆也不吃。道士嘆息,命人拿來昨天所得的碗贈給客人。一看,原來是金碗。道士對梅老闆說:“您是善人哪,然而不能成仙。千年的人參枸杞都不肯吃,乃是緣分啊。”道士又向梅老闆致謝而打發他走了。從此,再沒有再見面。
陳 金
陳金者,少為軍士,隸江西節度使劉信。圍虔州,金私與其徒五人,發一大冢,開棺,見一白髯老人。面如生,通身白羅衣,衣皆如新。開棺即有白氣沖天,墓中有非常香氣。金獨視棺蓋上有物如粉,微作硫黃氣。金素聞棺中硫黃為藥,即以衣襟掬取懷歸。墓中無他珍寶,即共掩塞之而出。既至營中,營中人皆驚雲:“今日那得有香氣?”金知硫黃之異,旦輒汲水服之,至盡。城平(平原作中。據明鈔本改),入舍僧寺,偶與寺僧言之,僧曰:“此城中富人之遠祖也,子孫相傳,其祖好道,有異人教餌硫黃。雲數盡當死,死後三百年,墓當開,即解化之期也,今正三百年矣。”即相與複視之,棺中空,唯衣尚存,如蟬蛻之狀。金自是無病,今為清海軍小將,年七十餘矣,形體枯瘦,輕健如故。(出《稽神錄》)
陳金年輕時當過軍士,隸屬於江西節度使劉信。圍困虔州時,陳金暗中與五個同夥掘開一座大墳,開啟棺材,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這老頭面色如生,全身穿著白色絲綢衣服,衣服都像新的似的。他們開啟棺材時就有白氣沖天,墓中有不同尋常的香氣。陳金一個人看見棺材蓋上有粉狀物,微微發出硫黃的氣味。陳金過去就聽說硫黃是藥,就捧著把它放在衣襟中揣回來。墓中沒有別的珍寶,他們就把棺材蓋上一起出去,又把掘開之處堵塞好。回到軍營以後,營中的人都驚訝地說:“今天哪裡來的香氣?”陳金知道硫黃奇異,天亮時就打水把硫黃粉喝了,到喝盡為止。虔州城攻下後,陳金入城住在僧寺,偶然與寺僧說起這件事,和尚說:“這個墓中老人是城中富人的前代祖先,子孫相傳他們的祖先好道,有異人傳授他吃硫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