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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侄屈突仲任作了無數罪孽,現被召進來審判。他的壽命還沒有完。我想放他出去,又怕被他殺害的冤魂不同意。
我想開一條生路放他走,可以嗎?“各位判官都說:”叫明法來問問他。“明法被找來了,他穿著窄小的綠色衣服,神態畏縮不安。判官問道:”想放一個罪人出去,有路嗎?“於是就把仲任的情況告訴了他。明法說:”只有一條路可以出去,但是必須得被殺害的那些鬼魂同意。如果它們不同意,那就沒法放生。“判官說:”那怎麼辦呢?“明法說:”這些東西都是被仲任殺害的,都要償還它們生命,讓它們去託生。應當把它們召喚出來,勸誘它們說:‘屈突仲任現已來到這裡,你們如果立即把他吃了,就可以馬上去託生,因為你們的餘業尚未完了,所以還得託生為畜生,倘若仲任託生為人,還是依舊要吃你們。你們之間的冤孽推來推去,永遠沒有窮期。現在暫且讓仲任活著回去,令他為你們趕修功德,使你們個個捨去畜生之業,都能託生為人,再不被殺害了,豈不是好事麼?’這些畜類聽說能夠託生為人肯定會高興,這樣便可以放生仲任。如果它們還不同意,別無其它門路。“判官便把仲任鎖在公堂前面的房子裡,召喚被他殺害的冤魂到院子裡,判官站在院子的中央。院子極大,佔地百畝,被仲任殺害的冤魂擠得滿滿的,牛馬驢騾豬羊狍鹿野雉兔子,還有刺蝟飛鳥等,應有盡有,總計幾萬頭。它們齊聲喊道:”召喚我們來幹什麼?“判官說:”屈突仲任已經來到這裡……“院子裡立即騷動起來,冤魂們個個咆哮大怒,蹦跳頓足地齊聲喊道:”大強盜為什麼不償還我們血債!“正在憤怒的時候,只見那些豬羊的身體頓時漲大起來,一個個都像牛馬一般大;而那些牛馬也漲到平常的兩倍大。判官便讓明法進來向它們陳述得失利害,極力勸導。畜生們聽說能夠託生為人,一個個歡喜雀躍,火滅氣消之後,氣漲的身體又恢復了原形。於是便把它們全都趕回了各自的地方。仲任被放了出來,有兩個獄卒手拿著皮袋與圓木棒走來,把仲任裝在袋裡,用木棒打,仲任身上的血從袋子的孔隙中流了出來,灑在地上。直到木棒子沾滿了血,這才不再打了,這時血已流遍公堂下面。不一會兒,血便漲到了臺階,足有三尺深。然後,連袋子一起把仲任扔進了房子裡,又把房門鎖上。獄卒又去召喚那些畜生,畜生們憤怒地說:”逆賊殺死了我們,如今我們要喝你的血。“於是走獸與飛禽們都去吃仲任的血,吃完了之後又一塊兒用舌頭去舔,直到院子露出地面為止。當它們在喝血的時候,由於非常憤怒,畜生的身體都漲大了幾倍。血吃完了之後,明法又來告訴它們說:”你們已經得到血債了,現在放屈突仲任回去,叫他為你們去修功德,讓你們託生為人。“畜生們皆大歡喜,各各恢復了原形就回去了。然後,判官張安叫人把仲任從袋子裡放出來,只見仲任的身體依然如故。張安對他說:”既然受到了報應,回去之後就要努力修造功德。如能刺破身上的血,用來抄寫‘一切經’,你的罪過就能贖完。不然,如果再被捉來,那就永無救出去的希望了。“屈突仲任活過來之後,便堅定不移地履行著自己的誓願,孜孜不倦地刺臂出血抄寫”一切經“。
婺州金剛
婺州開元寺門有二金剛,世稱其神,鳥雀不敢近。疾病祈禱者累有驗,往來致敬。開元中,州判司於寺門樓上宴會,眾人皆言金剛在此,不可。一人曰:“土耳,何能為?”乃以酒肉內口。須臾,樓上雲昏電掣,既風且雷,酒肉飛揚,眾人危懼。獨汙金剛者,曳出樓外數十丈而震死。(出《廣異記》)
婺州開元寺的門樓內有兩尊金剛塑像,世人都說它們特別神靈,烏雀不敢靠近。有病的人向它們祈禱時,屢屢應驗,前來敬奉與祈禱的人整天絡繹不絕。唐玄宗開元年間,婺州判司在開元寺門樓上舉行宴會,眾人都說這個地方有金剛神像,不應在這裡舉辦宴會。有個人卻說:“那不過是一堆泥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便將酒肉往金剛神像的嘴裡塞。不大一會兒,樓上烏雲密佈電光閃閃,狂風挾著雷鳴襲了上來,桌上的酒肉亂飛。眾人見狀十分恐懼,但是獨有那個汙辱金剛神像的人,被風扯到樓外數十丈處,遭受雷擊而死了。
菩提寺豬
唐開元十八年。京菩提寺有長生豬,體柔肥碩,在寺十餘年。其歲豬死。僧焚之,火既燼,灰中得舍利百餘粒。(出《紀聞》)
唐玄宗開元十八年。京都菩提寺裡有一口長生不老豬,體態柔軟肥大,在寺里長了十餘年了。這一年,這口豬死了。僧人把它用火燒了,火熄滅後,灰裡找到一百多粒閃閃發光的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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