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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自我檢討又行了一個禮,鄭絪讚歎很久才離開。這次巡視回到了京城,鄭絪對自己的後輩鄭涵、鄭瀚等人說:“劉景將來是個出奇的人才,文學上必然有超人的成就,從今以後讓他和你們共同上學院讀書,住宿吃飯的標準和你們一樣。我也再不把他當作僕人指使。”三年以後,劉景所做的文章詞彙十分出色,經過科舉考試被錄取,鄭絪推薦他當上了闢法寺學省清級。
劉景所生的兒子就是劉瞻,長大了參加科舉考試被錄取成名,最後當了宰相。
苗夫人
張延賞累代臺鉉。母宴賓客,選子婿,莫有入意者。其妻苗氏,太宰苗晉卿之女也。夫人有鑑,甚別英銳,特選韋皋秀才曰:“此人之貴,無以比儔。”既以女妻之。不二三歲,以韋郎性度高廓,不拘小節,張公稍悔之,至不齒禮。一門婢僕,漸見輕怠。唯苗氏待之常厚。其於眾,多視之(明抄本“其於眾多視之”作“其餘賤視”),悒快而不能制遏也。張氏垂泣而言曰:“韋郎七尺之軀,學兼文武,豈有沉滯兒家,為尊卑見誚。良時勝境,何忍虛擲乎?”韋乃告(“告”原作“武”,據明抄本改)辭東遊。妻罄妝奩贈送。延賞喜其往也,贐(“贐”原作“盡”,據明抄本改)以七馱物。每之一驛,則附遞一馱而還。行經七驛,所送之物,盡歸之矣。其所有者,清河氏所贈妝奩及布囊書策而已。延賞莫之測也。後權隴右軍事,會德宗行幸奉天,西面之功,獨居其上。聖駕旋復之日,自金吾持節西川,以代延賞。乃改易姓名,以書作韓,以皋作翱,莫敢言之也。至天回驛,去府城三十里(上皇旋駕。因以為名),有人特報延賞曰:“替相公者,金吾韋皋將軍,非韓翱也。”苗夫人曰:“若是韋皋,必韋郎也。”延賞笑曰:“天下同姓名者何限,彼韋生應已委棄溝壑,豈能乘吾位乎?”婦女之言,不足云爾(初,有巫昝嫗者,每述禍崇,其言多中。常雲:相公當直之神漸減,韋郎擁從之神日增。皆以妖妄之言,不復再召)。苗夫人又曰:“韋郎比雖貧賤,氣凌霄漢。每以相公所談,未嘗一言屈媚,因而見尤。成事立功,必此人也。”來早入州,方知不誤。延賞憂惕,莫敢瞻視,曰:“吾不識人。”西門而出,凡是舊時婢僕,曾無禮者,悉遭韋公棒殺。投於蜀江。獨苗氏夫人無愧於韋郎。賢哉乎!賢哉乎!韋公侍奉外姑,過於布素之時。海內貴門,不敢忽於貧賤之婿。所以郭圓詩曰:“宣父從周又適秦,昔賢誰少出風塵。當時甚訝張延賞,不識韋皋是貴人。”(出《云溪友議》)
張延賞家幾輩都是做大官的,他經常舉行宴會招待客人,想要從客人中挑選一個女婿,可是沒有他滿意的。他的妻子苗氏是太宰苗晉卿的女兒,她有識別人才的能力,挑選了秀才韋皋。她說:“韋皋將來的尊貴,無人能比。”於是將女兒嫁給了韋皋。過二三年,因為韋皋性格清高,不拘小節,張延賞有點後悔,以至於對韋皋非常無禮,家中的奴婢們也逐漸瞧不起他。只有苗夫人對他一直很好,其他人對他都不好,他心中的愁悶和氣憤不能控制。妻子張氏哭著說:“韋皋是個七尺男兒,又文武全才,怎麼能長期呆在我們家中,讓家裡人和奴婢瞧不起。大好年華,怎麼能夠虛度?”韋皋向張延賞家裡的人告辭,獨自準備東遊,妻子張氏將自己的嫁妝首飾全都送給了他。張延賞對於他的出走很是高興,送給他用七匹馬所馱的物品。每到一個驛站,他就叫一匹馬馱著物品返回家中,經過七個驛站,所送的物品,又全回到家中,韋氏所帶的東西,只剩下妻子所送的首飾和一個口袋以及一些書籍。這些是張延賞所不知道的。後來韋皋代理隴右軍事,同德宗皇帝巡視奉天。西面的功勞,以他立的最大。皇帝回到京城以後,皋以金吾將軍的身份去鎮守西川,以接替張延賞。這時韋皋改了姓名,將韋改作韓,皋改作翱,沒有人敢叫他原來的姓名。他到了天回驛站,距離西川府城還有三十里。有人特意報告張延賞說:“替換你的,是金吾將軍韋皋,而不是韓翱。”苗夫人說:“如果是韋皋,必然是女婿韋郎。”張延賞笑著說:“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那個韋皋早已經死在水溝裡了,怎麼會來繼承我的位置?女人說的話,不會準確。”苗夫人又說:“韋皋雖然貧賤,但是英雄氣概沖天。當時同你說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奉承話,因而可以看出,成事立功,必然是他。”第二天早上新官入城,才知道苗夫人說的沒錯。張延賞非常難堪,不敢抬頭觀看。他說:“我不會識別人。”說完從城西門走了。凡是當初對韋皋無禮的奴婢,都被韋皋派人用棒子打死,扔到了蜀江中。只有苗夫人無愧於韋皋,真是有遠見!韋皋對待岳母超過了當初沒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