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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子自何至止?”對曰:“從江東來。”敬奉不敢怠。景莊一旦際暮醉歸,忽蒙問某行第,乃曰:閻二十,訊息絕好,景莊大險。某對曰:不然,必先大府首薦。聲價已振京洛,如某遠地一送,豈敢望有成哉?“
景莊曰:“足下定矣。”十一月下旬。遂試雜文。十二月三日。天津橋放雜文榜。景莊與某俱過。其日苦寒,是月四日,天津橋作鋪帖經,景莊尋被絀落,某具前白主司曰:“某早留心章句,不工帖書,必恐不及格。”主司曰:“可不知禮闈故事。亦許詩贖。某致詞後,紛紛去留。某又遽前白主司曰:侍郎開獎勸之路,許作詩贖帖,未見題出。主司曰:賦天津橋望洛陽城殘雪詩。某隻作得二十字。某詩曰:”新霽洛城端,千家積雪寒,未收清禁色,偏向上陽殘。“已聞主司催約詩甚急,日勢又晚,某告主司,天寒水凍,書不成字。便聞主司處分,得句見在將來。主司一覽所納,稱賞再三,遂唱過。其夕,景莊相賀雲:”前與足下並鋪,試蠟日祈天宗賦,竊見足下用魯丘(“丘”原作“血”,據明抄本改)對衛賜。據義,衛賜則子貢也,足下書衛賜作駟馬字,唯以此奉憂耳。“某聞是說,反思之,實作駟馬字,意甚惶駭。比榜出,某濫忝第,與狀頭同參座主,座主曰:諸公試日,天寒急景,寫札雜文,或有不如法。今恐文書到西京,須呈宰相,請先輩等各買好紙,重來請印,如法寫淨送納,抽其退本。諸公大喜。及某撰本卻請出,駟字上朱點極大。座主還闕之日,獨揖前曰:”春間遺(“遺”原作“遣”,據明抄本改)才,所投六韻,不敢慚忘,聊副素約耳。“(出《乾鐉子》)
閻濟美,曾經有人答應他必考中,自己不肯。經三次才考中。首科,他的雜文被劉侍郎批落。再科其雜文又被王侍郎批落。當時,年齡已長。曾渡江到徑山向欽大師請教。春天,因為落第,準備回鄉。向主考贈送一首六韻詩:
謇諤王臣直,文明雅量全。
望鈙金自躍,應物鏡何偏。
南國幽沈盡,東堂禮樂宣。
轉今遊異士,更昔至公年。
芳樹歡新景,青雲泣暮天。
唯愁鳳池拜,孤賤更誰憐。
意思說,自己文明雅量,堪做正直的王臣。是一塊金子,可是鏡子老照不見。家鄉山青水碧而幽靜,音樂也好聽。功業不成,我也快到了你的年齡。綠樹婆娑,向晚天流淚。愁我屢試不第,誰人憐惜?
主考讀了他的詩,問他落第原因,閻濟美把兩試不中的情況因由,以實相告,主考深深嘆息自己的失誤,又為他的才華惋惜。便說:“你送來的這首六韻詩,肯定會有用處。你放心地走吧,不用擔心將來的事情。”閻濟美於是走了。秋天,朝廷要求各地舉薦人才,江東舉薦閻濟美,名字報到禮部。通知在長安和洛陽分別設立考場。主考官先到洛陽。閻濟美也到了洛陽,但他沒有什麼認識人,就住在清化裡的一個客店裡。當時物價昂貴,腰裡僅有五串錢,還有一頭瘸驢。另一舉子盧景莊是洛陽舉薦的,也住在這裡。這個人很有錢,跟著不少僕人,騎著高頭大馬。初次見面,兩人一揖無話。過了些日子,盧景莊問閻濟美:“你從哪來?”閻濟美說從江東來。對人家很敬重。一天,盧景莊喝了酒回來,醉著問你是閻老幾?閻濟美回答說閻二十。盧景莊聽了這訊息,震驚說我遇到對手了。閻濟美說:“不可能,你有東都地方官員的推薦,名聲已震兩京(指西都長安,東都洛陽)。象我這樣從遠地方來的,能有什麼成就?”盧景莊說:“你肯定考中了。”十一月下旬,考試雜文,十二月三日放榜天津橋。盧景莊和閻濟美都透過了。那幾天,天氣極為寒冷。四日,又在天津橋考試帖經(帖,書字;經,五經)。盧景莊沒有透過。閻濟美對考官說:“我早先只重視讀書,沒有注意學習寫字,恐怕不及格。”考官說,不明瞭考試規矩,不工帖,可以用詩賦來代替。聽到這話,有些人走了,有些人堅持應考。閻濟美又快步走到前面說:“考官大人既然指明瞭出路,允許以詩代替帖試,請出題目。”考官即出題目為《天津橋望洛城殘雪》,閻濟美只寫了二十字:
新霽洛城端,千家積雪寒。
未收清禁色,偏向上陽殘。
大意說,雲彩剛從洛陽的上空流去,積雪還沒有融化,人們因此而感到寒冷。天空尚有一抹雲在,斜陽已殘了。這時,考官催要交卷,很急,天色又將晚。閻濟美又對考官說:“天氣寒冷,寫不成字,請大人決定吧。”考官說把現在寫完的拿來。考官看了閻濟美的詩非常讚賞,遂獲透過。晚上,盧景莊向他表示祝賀,說那天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