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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於天。故天有四時五形,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轉運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散而為露,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張而為虹霓。此天之常數也。人有四肢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精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音聲,此亦人之常數也。陽用其精,陰用其形。天人之所同也。及其失也,蒸則為熱,否則生寒,結而為瘤贅,隔而為癰疽,奔而為喘乏,竭而為焦枯。診發乎面,變動乎形。推此以及天地,亦如之。故五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彗孛流飛。此天地之危診也。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踴,此天地之瘤贅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癰疽也。奔風暴雨,此天地之喘乏也。雨澤不降,川澤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良醫導之以藥石,救之以針灸。聖人和之以至德,輔之以人事。故體有可消之疾,天有可消之災。通乎數也。”照鄰曰:“人事如何?”思邈曰:“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行欲方。”照鄰曰:“何謂也?”思邈曰:“心為五臟之君。君以恭順為主,故心欲小。膽為五臟之將。將以果決為務,故膽欲大。智者動象天,故欲圓。仁者靜象地,故欲方。《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為小心也。赳赳武夫,公侯干城,為大膽也。’《傳》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仁之方也。《易》曰:’見幾而作,不俟終日,智之圓也。‘”照鄰又問:“養性之道,其要何也。思邈曰:”天道有盈缺,人事多屯厄。
苟不自慎而能濟於厄者,未之有也。故養性之士,先知自慎。自慎者,恆以憂畏為本。
《經》曰:‘人不畏威,天威至矣。’憂畏者,死生之門,存亡之由,禍福之本,吉凶之源。故士無憂畏則仁義不立,農無憂畏則稼穡不滋,工無憂畏則規矩不設,商無憂畏則貨殖不盈,子無憂畏則孝敬不篤,父無憂畏則慈愛不著,臣無憂畏則勳庸不建,君無憂畏則社稷不安。故養性者,失其憂畏則心亂而不理,形躁而不寧,神散而氣越,志蕩而意昏。應生者死,應存者亡,應成者敗,應吉者兇。夫憂畏者,其猶水火不可暫忘也。人無憂畏,子弟為勍敵,妻妾為寇仇。是故太上畏道,其次畏天,其次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憂於身者,不拘於人,畏於己者,不制於彼。慎於小者,不懼於大。戒於近者,不懼於遠。能知此者,水行蛟龍不能害,陸行虎兕不能傷。五兵不能及,疫癘不能染。讒賊不能謗,毒螫不加害。知此則人事畢矣。“思邈尋授承務郎,直尚藥局。以永淳初卒,遺令薄葬。不設冥器,祭祀無牲牢。死經月餘。顏色不變。舉屍就木。如空衣焉。撰《千金方》三十卷行於代。
(出《譚賓錄》)
唐朝鄧王李元裕,是唐高祖的第十八位兒子,喜歡學習,擅長談論辨名析理之學,典籤盧照鄰是他的布衣朋友,他經常聲稱,說:“我的命相就這樣了。”盧照鄰是范陽人,任新都尉,因為患有難醫治的疾病,他住在陽翟的具茨山,編著並註釋《疾文》和《五悲》。盧照鄰性情高雅頗具詩人風度,不料後來竟投潁水自殺身亡。盧照鄰曾居住在景城鄱陽公主廢棄的府第中。顯慶三年時,唐高宗召見太白山隱士孫思邈,當時孫思邈也住在這裡。孫思邈是華原人,當年已經九十多歲了,但是他的視力和聽力都一點沒有減弱。盧照鄰見到孫思邈後傷感自己正在壯年,卻疾病纏身,久治不愈,終日裡困頓疲備,於是作《蒺藜樹賦》,用來傷悼他與孫思邈二人之間承受自然的體質的差異。盧照鄰作的賦,詞句極其美麗。孫思邈會算天象曆法和攝生養性之術。盧照鄰和當時的名士宋令文、孟詵都用對老師的禮節待孫思邈。他們曾問孫思邈,說:“名醫能治好病,是根據什麼道理呢?”孫思邈說:“我聽說通曉天的人,一定能在人的身上找到它的本體,熟悉人的人一定是以天為本體,所以天有春、夏、秋、冬和金、木、水、火、土。黑天、白日輪流更替,寒冬暑夏交換更迭,這是大自然在運動。自然界中的大氣,合起來就成為雨,流動的時候就成為風,散發開去的時候就成為露,紊亂無序時就成為霧,凝聚時就成為霜雪,伸展擴大成為虹霓,這是大自然的正常規律。人體有四肢和五臟,醒著、睡時,撥出吸進,吐故納新,精脈和氣血迴圈。流動就是血氣迴圈,顯現出來就是人的氣色,放出來的就成為聲音,這是人體的正常運動。陽用它的精華,陰用它的形體,這是天與人相同的,及至它違背了這正常規律就要生病了。蒸就發熱,不然就生寒,淤結就成為瘤贅,阻隔就成為癰疽,奔走過疾,就氣喘噓噓用盡了精力,就會焦枯,根據表面的診斷,可以檢查出身體內部的變化。從人體類比自然界也是這樣。因此金、木、水、火、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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