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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謂曰:“汝安得在此?”曰:‘為陰吏,蒙差當直李三郎。’某曰:“何李三郎也?”
曰:“住參佐橋。知員外與三郎往還,故此祗候。”某曰:“李三郎安得如此?”曰:“是紗籠中人。”詰之不肯言,因雲飢甚,員外能賜少酒飯錢銀否,此城不敢入,請於城外致之。某曰:“就李三郎宅得否?”其人驚曰:“若如此。是殺某也。”遂覺。特奉報此好訊息。“李公笑而謝之,心異紗籠之說。後數年,張建封鎮徐州,奏李為巡官校書郎。會有新羅僧能相人,言張公不得為宰相,甚不快,因令使院看諸判官有得為宰相,否。及至曰,並無。張尤不快,曰:”某妙擇賓僚,豈無一人至相座者。“因更問曰:”莫有判官未入院否?“報李巡官,便令促召至。僧降階迎,謂張公曰:”判官是紗籠中人,僕射不及。“張大喜,因問紗籠事。曰:”宰相冥司必潛以紗籠護之,恐為異物所擾,餘官不得也。“方悟蘆生及高公所說,李公竟為相。滎陽鄭子,步貧窶,有才學不遇,時年近四十,將獻書策求祿仕。鄭遂造之,請佔後事。謂鄭曰:”此卦大吉,七日內婚祿皆達。“鄭既欲幹祿求婚,皆被擯斥,以卜者謬己。即告雲:”吾將死矣,請審之。“胡蘆生曰:”豈欺誑言哉,必無致疑也。“鄭自度無因而致,請其由。生曰:”君明日晚,自乘驢出永通門,信驢而行,不用將從者隨,二十里內,的見其驗。“鄭依言,明日,信驢行十七八里,因倦下驢。驢忽驚走,南去至疾,鄭逐一里餘,驢入一莊中,頃聞莊內叫呼雲:”驢踏破醬甕。“牽驢索主,忽見鄭求驢,其家奴僕訴詈,鄭子巽謝之。良久,日向暮,聞門內語云:”莫辱衣冠。“即主人母也,遂問姓名,鄭具對,因敘家族,乃鄭之五從姑也,遂留宿。傳語更無大子弟,姑即自出見郎君。延鄭廳內,須臾,列燈火,備酒饌。夫人年五十餘,鄭拜謁,敘寒暄,兼言驢事,慚謝姑曰:”小子隔闊,都不知聞,不因今日,何由相見。“遂與款洽,詢問中外,無不識者,遂問婚姻,鄭雲,未婚。初姑似喜,少頃慘容曰:”姑事韋家,不幸,兒女幼小,偏露,一子才十餘歲,一女去年事鄭郎。選授江陰尉,將赴任,至此身亡。女子孤弱,更無所依。郎即未宦,若能就此親,便赴官任,即亦姑之幸也。“鄭私喜,又思卜者之神,遂謝諾之。姑曰:”赴官須及程限,五日內須成親,郎君行李,一切我備。“果不出七日,婚宦兩全。鄭厚謝蘆生,攜妻赴任。(出《原化記》)
唐代劉闢剛剛考試及第,就到算命先生胡蘆生那裡占卜官祿的事。蘆生雙目失明,卦成後,對闢說:“自今以後二十年間,你的官祿在西南方向,但是結局不好。”闢留下一捆絲布給他。劉闢脫去布衣穿上官服,跟隨韋皋到了西川。官至御史大夫軍司馬。過了二十年,韋皋患病,派劉闢入朝奏稟,請求將東川納入西川管轄。就像開元初年之制那樣。皇帝沒有批准。劉闢身穿便衣一個人騎馬又到胡蘆生那裡算卦。蘆生搖箋成卦,對闢說:“我在二十年前曾給一個人算過一卦,乃得無妄之卦,今天又出現了以前那一卦,莫非您就是過去那個人麼?”劉闢聽了,只好支支吾吾稱是。蘆生說:“如果真是那個人,大禍就要臨頭了!”
劉闢一點兒也不相信,就又返回四川。後來果然叛亂,憲宗皇帝將他擒獲殺了。宰相李蕃曾經漂泊流浪住在東洛,妻子是庶子崔謙的女兒。李蕃年近三十仍未得到官位。主要靠崔家養活,崔家對他也不大以禮相待。當時,胡蘆生住在中橋,李蕃腳上生瘡,要攜帶家眷去揚州居住,心情十分沉重,便與崔家兄弟同去訪問蘆生。蘆生愛喝酒,找他算卦的人必須帶上一壺,李蕃與崔氏兄弟各自帶著酒還有三鍰錢去見他。生方箕踞在幕屋,倚著蒲團,已經半醉了。崔氏兄弟先到。生並不起來行禮,只是伸伸手讓他們坐下而已,他說:“馬上就有貴人到來。”便招呼小童掃地,剛打掃完畢。李生到了階下,蘆生笑著下階迎接,拉著他的手進屋,說:“您是貴人啊,有什麼要問我的?”李說:“我已經老了,又有病,還要帶著家眷往數千裡以外的地方去,哪裡有這樣的貴人呀!”蘆生說:“再遠也行,您在兩個紗籠之中,難道還怕這點兒厄運。”李生詢問“紗籠”是怎麼回事,蘆生一直不再開口。李生便去了揚州,居在參佐橋。李生寡言少語,很少與人交往。附近有個高員外,一向跟他不錯。當時李生有病在家,高員外已來看望過。到了晚上,家人又報員外到,李很奇怪。見面後高說:“早上來過我就回去了,到家感到睏倦便睡了一覺,夢見有人召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