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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兼百氏,賾道家之秘言,探釋部之幽旨;既虔恭於中饋,又希慕於前史;不矯枉以幹名,不毀物而成已。伊淑德之如此,即精神之足恃。何故贏厥姿貌,沮其精神,煩冤枕蓆,憔悴衣巾。子惟形兮是寄,形與子兮相親。何不誨之以崇德,而教之以自倫。異萊妻之樂道,殊鴻婦之安貧。豈痼疾而無生賴,將微賤而欲忘身。今節變歲移,臘終春首。照晴光於郊甸,動暄氣於梅柳。水解凍而繞軒,風扇和而入牖。固可蠲(蠲原作觸。據明抄本改。)憂釋疾,怡神養壽。何默爾無營,自貽伊咎。僕於是勃然而應曰:”子居於無人之域,遊乎魑魅之鄉。形既圖於夏鼎,名又著於蒙莊。何所見之不博,何所談之不長。夫影依日而生,像因人而見。豈言談之足曉,何節物之能辨。隨晦明以興滅,逐形骸以遷變。以愚夫畏影,而蒙鄙之性以彰;智者視陰,而遲暮之心可見。伊美惡兮由己,影何辜而遇譴。且予聞至道之精窈兮冥,至道之極昏兮默。達人委性命之修短,君子任時運之通塞。悔吝不能纏,榮耀不能惑。喪之不以為喪,得之不以為得。君子何乃怒予之不賞芳春,責予之不貴華飾。且吾之秉操,奚子智之能測。“言未卒,魍魎惕然而驚,嘆而起曰:”僕生於絕域之外,長於荒遐之境,未曉智者之處身,是以造君而問影。既談玄之至妙,請終身以藏屏。“初應貞夢裂(裂原作制。據明抄本改。)書而食之,每夢食數十卷,則文體一變。如是非一,遂工為賦頌。
文名曰遺芳。(出《記聞》)
牛肅的長女叫應貞,嫁給了弘農楊高源。應貞在少年時期就特別聰明,好像有特異功能似的,有的人是“過目不忘”,她則能夠“經耳必誦”。十三歲時,就能背誦佛經三百餘卷,正有儒家經書及諸子、史書等一百多卷,親族對此非常驚異。應貞以前未讀過《左傳》,正要教授給她,而她卻在一天夜晚剛剛睡下時,忽然背誦起《春秋》來,從魯惠公元妃孟子卒開始,直背到智伯貪而復,故韓魏反而喪之為止,共計三十卷,一字不漏地背誦出來,一直背到天亮才停止。當她在背誦的時候,好像有人在一句一句地教她,或者是跟誰在對談。父親非常震驚,幾次喊叫她,一直不回答,直到背完了才醒過來。問她為什麼能夠這樣,她也不知道。開啟原書試驗她時,背過的部分她已經十分精熟了,再問她什麼她也不回答。應貞共寫下文章一百餘篇。後來,她所學習的範圍,窮極孺、釋、道三教,文泛涉獵,博識多能。每到夜晚熟睡時,就在睡眠中與文人談論文學理論,交談的對方都是從前的知名人物,她就與這些人互相對答,而且時時出現辯論的高潮,這些人有王弼、鄭玄、王衍、陸機等。有時則與從前的知名人物談論文章的得失。就這樣,有時論文章、有時談理論;一談就是數夜不止。應貞在二十四歲時就去世了,也就是英年早逝。現在收集到她的文章《魍魎問影賦》若干章,此文的序言寫道:“庚辰之年,我患重病在床,長達一百天之久不能下地走動,疾病使我精神萎靡不振,身體疲弱憔悴。利用藥物治療,又使病痛有增無減。有感於《莊子》曾有‘魍魎責影’之義,因成《魍魎問影》之賦,藉此也許能夠解除一些病痛吧。”賦的正文如下:魍魎問我的影子道:“你乃英達之人,聰明之子,學問包攬六藝,文章兼通百家,深諳道家之秘言,探得釋教之幽旨;既謹守著為婦之道,又希慕於治國安邦的大道理;不矯前人之枉獲取殊名,不毀現成之物顯露自己。如此賢淑忠恕之德,足可為精神之支柱,為何這樣姿貌疲弱、精神沮喪,以至煩冤於枕蓆之上、憔悴於衣巾之中呢?身為影子,你只能寄身於形何,形何與你相親相依。你為什麼不教形體崇尚德性,自享天倫之樂,而使它不通於萊妻之樂道、鴻婦之安貧呢?難道痼疾纏身就不想生存,身處微賤就想輕生嗎?如今節令變移,冬去春回,陽光普照大地,暖氣吹拂梅柳,冰雪融化為春水在房前潺潺流淌,空氣煽動著和風徐徐送進窗裡。所有這些均能消除憂愁減輕病痛,怡悅精神延年益壽。你為什麼沉默不語、無所事事,給形體造成痛苦呢?”聽了魍魎對影子這一通責問,我便憤然而起,與它爭辯道:“你居住在無人的地方,遊蕩在鬼魅的故鄉;你的形狀圖畫在夏鼎上面、名字記載於《莊子》的篇章。你的見聞怎這麼不夠廣博,言談怎這麼不漂亮!影因有了日光而生,像因有了本人而現;這裡的微妙道理豈是言談能說清的,哪能以節令與氣象的變辨辯得明呢?影子隨著日光的晦與明而或滅或興,跟著形體的變更而變易。愚人怕見影而愚昧不明之劣性得以顯揚,智者看到影則遲暮之心頓生,或讚美或厭惡,全因各人自己而定,影本身有何過錯而受你譴責?況且,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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