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勳一腳踢來,朱彪仍照膝下一斬,駱宏勳大叫一聲,也跌下臺來,亦同餘謙一樣在地下滾了一間房子大的地面。濮天鵬同徐松朋家探信之人,連忙抬起赴觀音閣去。朱彪見濮天鵬亦隨眾人而去,在臺上吆喝道:“姓濮的,何不也上來玩玩!”濮天鵬道:“今日免鬥。”回到閣中,聽得駱大爺同餘謙二人喊叫不絕。天已下午,徐松朋道:“在此諸事不便。”借了和尚兩扇門,僱了八個夫子,將他主僕二人抬起。原來自摜壇之後,徐松朋早已令人回家備馬前來,以作回城騎坐。濮天鵬騎了一匹馬,徐松朋仍坐轎,從西門進城。來至徐松朋家,分付速備薑湯並調山羊血,與他主僕二人吃下,盡皆吐出。徐松朋道:“參湯可以止疼,速煎參湯拿來!”吃下去亦皆吐出。駱宏勳主僕二人疼的面似金紙,二目緊閉,口中只說:“沒有命了!”徐松朋又叫人脫他的靴子,腿已發腫,那裡還能脫得下來!徐松朋分付拿小刀子劃開靴襪。一看,二人皆是傷在右腿膝蓋以上,有半寸闊的一條傷痕,其色青黑,就像半個鐵圈嵌在腿上一般。徐松朋又著人去請方醫科來,方先生來到一看,道:“此乃鐵器所傷。”遂抓了兩劑止疼藥,煎好服下,仍然吐出。二人只是喊叫:“難熬!”徐松朋看見如此光景,湯水不入,性命難保,想起表兄弟情分,一陣傷心,不由的落下淚來。
濮天鵬見駱宏勳主僕不能復活,心中甚為不忍,怨恨老嶽道:“都是這老東西所害,弄得這般光景。若無假母之喪,駱家主僕今日也不得回揚,那有此禍!”遂向徐松朋道:“家嶽處有極好跌打損傷之藥,且是妙藥,待我速回龍潭取來,並叫老嶽前來複打擂臺。我知他素日英雄,今雖老邁,諒想朱彪這廝必不能居他之上!”徐松朋道:“如此甚好,但太陽已落,只好明早勞駕前去。”濮天鵬道:“大爺,救人如救火。駱大爺主僕性命只在呼吸之間,我等豈忍坐視?在下就要告別!”徐大爺道:“龍潭在江南,夜間那有擺江舡只在?”濮天鵬道:“放心,放心!容易,容易!即無船隻,在下頗識水性,可以浮水而過。”徐松朋道:“濮兄交友之義,千古罕有。”分付速擺酒飯。濮天鵬即欲起行,說道:“在下是八十年之餓鬼,即龍肝鳳心、玉液金波也難下嚥矣!”說罷,將手一拱,道聲:“請了。”邁步出門,奔走到江邊。瓜州划子天晚盡皆收纜,那裡還有舡行?濮天鵬恐呼喚船隻,耽擱工夫,邁開虎步自旱路奔行。心急馬行遲,日落之時,在徐府起身,至起更時節,就到了江邊,心中還嫌走得遲慢。在江邊大聲喊叫:“此去可有龍潭船隻麼?”連問兩聲。臨晚,船家見沒有生意,盡脫衣而睡。聽得岸上有人喊叫,似濮姑爺的聲音,遂問:“那個?”濮天鵬應道:“是我。”遂即跳下了船。船家尚未穿齊衣服,濮天鵬自家撥篙解脫了纜,口中道:“快快開船!”船家見姑爺如此慌速,必有緊急公務,不敢問他,只得用篙撐開舡。幸喜微微東北風來,有頓飯時候,已過長江。濮天鵬分忖道:“船停在此,等候少刻,還要過江哩。”遂登岸如飛的奔莊去了。
來到護莊橋,橋板已經抽去,濮天鵬雙足一縱躥過橋,到了北門首。連叩幾聲,裡邊問道:“是那個敲門?”濮天鵬道:“是我。”門上人聽得是姑爺聲音,連忙起來開了大門。濮天鵬一溜煙的往後去了。門上人暗笑道:“昨日才出門的,就像幾年未見婆娘的樣子,就這等急法!”仍又將門關上。
且說濮天鵬往後走著,心內想道:“此刻直入老嶽之房要藥是有的,若叫他去復打擂臺,必不能濟事。須先到自己房中與妻子商議商議,叫他同去走走。這老兒有些恩愛女兒,叫他幫著些才妥。”算計已定,來至自己房門,用手打門。鮑金花雖已睡了,卻未睡著,聽得打門,忙問道:“是誰?”濮天鵬道:“是我。”鮑金花聽得丈夫回來,忙忙喚醒了丫鬟,開了房門,取火點起燈來。鮑金花一見丈夫面帶憂容,問道:“你同駱宏勳上揚州,怎麼半夜三更隔江渡水而回?”濮天鵬坐在床邊上,長嘆一聲,不由的眼中流淚。鮑金花見丈夫落淚,心中驚異,連忙披衣而起,問道:“你因何傷悲至此?”濮天鵬道:“我倒無有正事。只是你才提起‘駱宏勳’三字,我想他主僕去時皆雄赳赳的漢子,此刻湯水不入,命系風燭,好傷悲也!”鮑金花問其所以,濮天鵬將他主僕打擂受傷,湯水不下,喊叫不絕,命在垂危之事說了。“我念他向日贈金,你我夫妻方得團圓,此恩未報,特地前來取藥;又許他代請你家老爹赴揚州擂臺,爭復臉面。我要自請老爹,老爹必不肯去,故先來同你商議。你速起來去見老爹,幫助一二。”金花道:“你來取藥罷了,又因何許他請老爹上揚州?你吃過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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