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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說:是令侄無故率領多人舉棍相害。曾聽說當場不讓父,舉手不容情。駱大爺若不動手,竟候著令侄打死吧,他的命竟一個錢也不值!我也素聞令侄不過長了一個蠢漢,比不得駱大爺那一塊,近來大爺又是令甥婿。今既誤傷令侄,叫駱大爺日後孝敬孝敬賢昆仲就是了。”巴氏弟兄素亦受知駱宏勳,今被鮑自安一番話說得近理,各皆下氣。花振芳因有翁婿之情,干礙開口,只一言不發,見鮑自安勸解巴氏弟兄,氣已稍平,遂問道:“誤傷巴氏之後怎樣了?”餘謙道:“主僕恐寨內人追趕,遂奔老寨。酸棗林路徑曲折,錯向胡家寨走去;幸遇先老爺門生、金鞭胡璉大爺,留至家中商議,叫我主人速回江南,相請鮑老爹赴山東,與巴九爺商議;又請了胡理二爺來,開長葉嶺口,令我主僕奔逃舊落方至黃花鋪,住了歇店;半夜天降大雨,次日不能行走,只得在店內住;店門對面是歷城縣的公館,那縣官就是賀世賴;他看見我主僕在,暗暗約同恩縣唐老爺,率領兩縣人役,將大爺硬誣為盜,打得筋骨寸傷;彼時,小的在後園出恭,多虧店小二通訊,越牆逃脫;欲回江南,送信徐大爺、鮑老爹,生法救主;已行三十里,在林內歇息,想投江南,但相隔千里,身邊分文全無,如何能行?意欲林中尋死,又料大爺不知,反道我忘恩負義,又不知逃奔何處去了!實在無奈,仍回曆城自投,與主人同死;將到歷城,路遇大爺堂兄賓王和尚,要去拜見狄仁傑千歲;問明來由,將小的帶進衙門,面稟狄千歲;狄千歲發了一枝令箭,差旗牌官董超與我同來,相請鮑老爹,並提私娃一案提審;董超不敢進來,今在莊外候信。”花振芳、徐、任三人聞得駱宏勳被難,俱各墜淚。
椎鮑自安聽得狄公差人前來捉他並私娃一案,不覺雄心大怒,忙傳前面聽差的人,速將差官捉來,扒出心來下酒。花振芳聞餘謙說:鮑自安一到,駱宏勳之冤即伸。乃勸道:“你這老奴才,方才勸人不要動怒,臨到自家頭上,就不能三思了。即日不過叫你去做一個見證,有何人難為你處?你一到案,駱大爺之冤即伸,他主僕豈不感你之恩?何必如此動怒!”鮑自安道:“賢弟不知,自二十年前我就在此居住,從無官差敢進我莊。今若容留此人,豈不壞了例了?又被他人笑我年老無能,受人節制了!”餘謙見鮑自安不容董超,遂又跪下說道:“臨來之時,狄千歲諄諄命之,董超無事回,主人亦自無事;若董超有傷,我主僕們亦英想得活。今老爹若殺董超,就殺小的主僕了。望老爹殺了小的,留下董超性命回去,以抵我主人之罪。”說罷,大哭起來。在此之人,無不下淚。鮑自安是個有情有義、心慈面軟之人,見餘謙願死保留董超,一團忠義之心,連忙扶起餘謙道:“你既能為主盡忠,我豈不能為友全義!拚著老性命走一遭去罷了!餘大叔出去請那差官進來。”餘謙歡天喜地,走至護莊橋,請董超進內。董超心懷鬼胎,提心吊膽隨著餘謙進來。
到了客廳。眾人相見,分賓主坐下,董超道:“奉上人之命,特請老先生大駕,並提私娃一案,敝上人訊問。”鮑自安道:“久聞狄千歲保國忠良,每欲謁見,無奈因故不便。今有來令,正合我意。私娃案中梅修氏,現為我義女,亦欲代他辨明。狄千歲久歷朝綱,經見自多,今蒙提訊,亦我義女見天之日也。去是要去,只是無有定期。在下有一心事,今日做了。用日就起身;明日做了,後日就動身;一年做了,就要一年才起身。少不得屈大駕在舍下等候等候!”董超道:“請問老爹,有何貴幹?倘一時不能做。何不回來再做?”鮑自安道:“我存心離此已久,意欲連家眷一同移居山東。”指著花振芳道:“與這花兄一處同居,離長安路近。就便到京中,將那些擅專國政的奸佞宰殺,替國家除害。這件事,並做了,省得又回來!”董超不敢詢問何事,又說道:“小人在府坐擾,倒也甚好,只是家中有八十二歲老母堂食無出,如何是好?董超求老爹作主!”鮑自安道:“差官不要心焦,我這事已差人打探去了。如早做就罷了,如要日子長了,每月在下差人送二十兩足紋到府,與老太太使用,如何?”董超因見水旱兩個老兒皆在此地,本不願在此留住。但得保全性命,即是萬幸,那裡還敢推託?鮑老分付擺酒。正在歡飲,只見濮天鵬兄弟自外而來,走到鮑自安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言語,只見鮑自安聽了大喜。不知他二人說了什麼話?正是:獵人正欲布羅網,飛鳥舞翅自飛來。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花振芳兩鋪賣藥酒
話說眾人正在飲酒時,濮天鵬弟兄進來,與眾人見禮之後,在鮑自安耳邊說道:“打探明白,王倫升的是金陵建康道。不敢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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