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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黃河渡口。黃河這邊一切使用並房飯銀兩,俱是老拙備辦,過河以後,大爺再備。”駱宏勳道:“今日無故叨擾,已為不當;路費之說,斷不敢領。”花老道:“我差人相隨,亦非徒備路費。黃河這邊皆山東地方,黃河相近,路多響馬,黑店甚多。我差人送去,方保無事。我已預備停妥,大爺不必過推。”駱宏勳見花老誠心實意,遂謝了又謝,方上馬而去。
不言駱宏勳起身上路。且表花振芳回店將事情料理停當,晌午時候,上馬而回,日未落時,已至自家寨中。進門來見了媽媽,將遇見駱宏勳在店之事說了一遍。花奶奶道:“你這個老殺才,女兒因他害起病來。不見則已,今既在我店中,還放了他去,是何原故?”花老道:“你婦人家不通道理。如駱宏勳一人自來,或同他家太太母子同來,我豈肯叫他匆匆即行?他今搬柩回家,難道叫我將他家棺材留下不成!”花奶奶道:“他如今回家,幾時還來?女兒婚姻,何日方就?”花老笑道:“今日正有一個機會告你知道。”媽媽忙問其詳。花老將任正千之事說了一遍,又將自己欲往定興救任正千之言,又說了一通。又道:“我今將任正千救來,怕他不代我女兒作伐麼?”花奶奶聽了此言,也自歡喜。花老忙差四人,分四路去請巴龍、巴虎、巴彪、巴豹四人。看官,你說因何差四人去請他弟兄四人?那巴氏弟兄九個,住了九個大寨,連花振芳共十個,周圍有百里之遙。今連夜去請,要到次日飯時方能齊至,一人如何通得信來?所以差四人前去。巴氏弟兄九個,惟此四人做事精細。花老差人之後,用了些晚飯,媽媽將這些說話又對碧蓮說了一番。碧蓮知任正千同駱宏勳乃莫逆之交,任正千感父救他之恩,必竭力代我做媒無疑,心懷一開,病也好了三分。第二日早晨,巴氏弟兄前後不一,直至飯時四人方齊。花老備酒飯款待,將下定興救任正千之話說過。又道:“定興往返有千里之遙,豈可空去空回?意欲帶十個幹辦之人,順便看有相宜生意,帶他個把才好。”巴氏弟兄齊聲道:“好!”花老將寨中素日辦事精細,武藝慣熟之人,選個十名,各人收拾行李,暗帶應用之物,期於明日起行。話不重敘。到了次月,一眾人等吃了早飯,花振芳帶領了巴龍、巴虎、巴彪、巴豹,又有十個精細伴當,一眾騎了十五匹上好的慣走的騾子,直奔定興大路而來。只因這一去,正是:定興黎民心膽落,滿城文武魄魂飛。畢竟不知花振芳一眾人等到得定興,怎生救任正千?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劫不義財帛巴氏放火
卻說花振芳、巴氏弟兄一眾自離了酸棗林,在路行程也非止一日。那日來到定興,已是四月間。進了西門,已到馬家店外。花振芳本欲還寓在此,然自離定興至今不過個把月光景,仍住他店內,他們必定認得,如何是好?若遷於別處住店,又恐不乾淨,不若尋個廟宇,便於行事。於是,直奔南門而來。幸喜離南門不遠有一炎帝廟,甚是寬大,閒房甚多。花振芳進內與住持說了,不過住兩三日就動身,大大給你個香儀;廟中道人亦賞他五錢銀子。住持同道人甚是歡喜,將後院三間大廟房與他們住,旁邊又有三間廠棚,原是養牲口之所,槽頭現成。花老一眾將行李取下,搬入住房,十五匹騾子拴在槽旁,又將錢與道人,代買草料。道人問道:“老爺們是吃素還是吃葷?吃素,就在我們灶上制辦;吃葷時,那住房北首有一間房,房內鍋灶現成,請爺們自便。”花者見諸事便宜,甚為歡喜。答道:“我們有人辦飯,只是勞你買買罷了。”道人應道:“當得,當得!”拿錢買草料去了。入廟之時,天方日中,眾人在路已吃過早飯,肚不飢餓。花振芳道:“你們在此歇息歇息,我先進城到任府走走,探探任正千訊息。”巴氏兄弟道:“你進城去,我們在此辦午飯候你。”
花老也不更衣,就是原來的樣子邁步進城,一直來到任正千門首,看了一看,不如前月來的那般熱鬧。站了半會,並無一人出入,心中疑惑,邁步進門,見一人在門凳上坐著打睡。花老用手一推,道聲:“大叔,醒醒。”那人將眼一睜,問道:“那裡來的?”花老道:“在下山東來的。”那人仔細一看,認得是三月間來拜大爺的花老兒,便說道:“花老師又來了麼?”花振芳道:“前在此厚擾,今特來謝謝大爺。敢問大爺可在家嗎?”那人道:“不在家,今早赴王府會飲去了。”花老道:“那個王府?”那人道。“是家爺新拜的朋友,乃吏部尚書公子王倫王大爺家。”花振芳道:“大娘在家麼?”那人道:“大娘有五日不在家了。”花老道:“孃家去了?”那人道:“不是的,在王府赴宴。”花老道:“既是赴宴,那有五日不回之理?”那人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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