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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隱情,表兄不知。”徐大爺道:“且說與我聽聽。”駱宏勳道:“向在任正千處議親,弟言已曾聘過,他說既已聘過,情願將女兒與弟作側室;弟言孝服在身,不敢言及婚姻,他方停議。今日同來,又必議親無疑。弟故此避之,豈有懼酒飯之費乎?”徐松朋道:“婚事究竟,其權在你,他豈能相強;今日若不招呼,終非禮也。”駱大爺道:“表兄言之有理。弟諒他今日之來,必至家中,你可代迎留。我們今日也不上平山堂去了,表兄同弟回家候花振芳便了。”徐大爺道:“這個使得。一發看他拿了猴子再回去不遲。”二人仍站在店門口張望。只見花振芳一眾牲口還在那裡,不能前進,聽得花振芳大叫道:“讓路,讓路!”誰知眾人只顧看捉猴子,耳邊那裡聽見。花振芳又大叫道。“諸位真個不讓麼?”眾人道:“我勸你遠走幾步,從別街轉去吧。我們都是大早五更吃了點東西就來到此地,連中飯都不肯回去吃,好容易佔的落腳地,怎的就叫人讓你!不能讓!不能讓!”花老道:“你們真個不讓,我就撒馬衝路哩!”眾人道:“你這話只好唬鬼,那三歲娃子才怕,唬我們不能!”花老回首向家人道:“但將牲口拔回,撒一回馬與他們看看!”家人答道:“曉得!曉得!”只見十一匹騾馬俱轉回倒走盡。看這一回;牡客含怒衝街道,男人懼怕讓街衢。畢竟不知花振芳真個撒馬不撒馬,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十字街前父跑馬
卻說花振芳十一個人將騾馬轉回,離四望亭百十多步遠,各把馬韁勒了一勒。花老在前。十人隨後,大喝一聲:“馬來了!”十一匹牲口放開韁繩,如飛的跑來。一眾看的人,一見來勢兇猛,那個不顧性命?一聲喊,“讓他過去!”一個個面黃唇白,遍體出汗,睜眼罵道:“好一眾狠騷奴,大街之上當真撒起馬來了!幸虧我等讓得速。”不講眾人皆在罵。
且說花老一馬跑至四望亭左邊,將馬收住,抬頭一看:上邊捉猴之人乃是餘謙。只見他通身流汗,滿口喘息,細看神情,極是勉強。花老對自家一眾人說道:“看餘大叔光景是拿不住這畜牲了。我們不到便罷,今既到此,何不看個明白,著個人上去代拿下來。”眾人道:“使得,使得!但不知這猴子是誰家的?我們難道替他白拿不成!”花老道:“正是哩。待我問來!”遂大叫道:“誰是猴子的主人家?”連問兩聲,只見那街北兩間空門面中,坐著兩個少年,旁邊站了十數個家人,內有一位少年站起身來,走到門首問道:“你問猴子的主人作甚?”花老道:“請問一聲:還是有謝儀,還是白拿?”那少年道:“朝廷也不白使人,那有白捉之理!有言在先:若能捉住,謝銀十兩。”花老道:“十兩銀子那裡僱得上手,如肯加添,我們著個上手捉它。”那少年道:“總是十兩,分文不添。”只見坐著的那位少年道:“也不一定,看你那一個上去,因人加添。”花老道:“講明謝儀,但憑尊駕叫那一個上去!”那少年用手指著花碧蓮道:“他上去捉時,謝儀加倍:足紋銀二十兩。餘者是十兩。”花老道:“只是我們牲口無處安放。”那少年道:“這個容易。”分付家人拿鑰匙,“將對過街南房子開了,叫他們歇歇何妨。”家人聞命,不敢怠慢,遂將對過房子開了,花老一眾人將牲口牽進。
你說那兩位少年卻是何人?一位是西臺御史欒守禮之子,名瑛,字叫鎰萬,年紀約有一十四五。其人生性奸險,為人刻薄。因家內馬幫中看馬的猴子跑了,願出十兩銀子令人捉拿;眾人撮弄餘謙上去,欒鎰萬也隨來觀看。四望亭左邊相近的房子有許多關了,三間空門面站了十數個家人,一個幫閒坐在那裡觀看。你說那個幫閒是誰?姓華名多士、字叫三千,本城人也。欒鎰萬喜他奉承,故收在家做個幫閒,正同欒鎰萬看餘謙捉猴,忽聽問猴子的主人,華三千忙出來相答。花老嫌銀子少,還要加添,華三千不敢作主,只是不添。欒鎰萬早看見一眾之內,有個少年女子生得俊俏,故出來啟唇答話,指著花碧蓮上去,情願加添銀子十兩。街南房子遂叫人開了,讓他們暫歇。公子性格只圖樂意暢懷,那在乎十兩銀子。
且說花老一眾將牲口牽進房來,包裹行囊卸下,房內桌椅板凳現成,眾人坐下。花老向女兒道:“今日少不得上去代餘大叔把個猴子捉下,一則顯顯本事,二則落他二十兩銀子。”花碧蓮聽說叫他上去捉猴,心中暗想道:“爹爹好沒正經,今日來此所為何事?叫我出乖露醜。那駱公子即住在城內,倘被他看見,誰知他歡喜我登高不歡喜我登高?這親事又不能妥貼了。”意欲不去,又恐違了父命,只得勉強應道:“是了!”花奶奶看見女兒皺著眉頭有些懶怠,卻不曉得女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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