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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敘述中人們知道,青年女子名叫孔奇塔,是新來的女僕。馬德奧被她的美貌所動,產生佔有的慾望。影片的基本矛盾就是馬德奧的佔有慾望與孔奇塔的反佔有的衝突。
馬德奧的第一次佔有實踐是當天夜晚,他想借送茶之機誘姦孔奇塔,他那種滿懷勝算的自信赤裸裸地顯示著資產階級的天然優越感,以及對平民人格的鄙視。孔奇塔當然拒絕了誘惑,並且不辭而別。布努埃爾啟用兩個女演員飾演一個角色——孔奇塔。一個是法國女演員卡洛爾·布蓋;一個是西班牙女演員安赫拉·莫利納。二人無論形體、肌膚還是五官都美若天人,又各具風韻。布努埃爾以兩人代表孔奇塔的兩種性格側面,卡洛爾·布蓋是美麗、純潔的象徵;安赫拉·莫利納是性感、誘惑的象徵。兩個演員交替出現,布努埃爾以剪接和場景變化使兩者之間的銜接沒有明顯的分界線,充分展現了人的內心的複雜多面和人性的難以捉摸。他以馬德奧的視覺動作與他的語言相對照;以一個角色的兩種面貌、多重性格相對應,表現了他對人的多視角、多方位、多層次的深入剖析,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人的本性。這是最經典的思想意識視覺化、物質化。
隨著馬德奧的敘述我們發現,他眼中的孔奇塔在不同的時空有著不同的性格。
在瑞士,卡洛爾·布蓋飾演的孔奇塔如同救人於危難的天使,把馬德奧被打劫的錢追回。馬德奧竟然說這是他遭遇的最開心的打劫;在家裡,她向想入非非的馬德奧鄭重申明:我不是那種風騷女孩。
而安赫拉·莫利納飾演的孔奇塔則在家裡先與馬德奧接吻,爾後又拒絕他的進一步親近,聲稱:你並不愛我。
在酒店,卡洛爾·布蓋飾演的服務員孔奇塔有尊嚴,講人情,辭去屈辱職業,答應有條件地與馬德奧去鄉下別墅。
在鄉下別墅,安赫拉·莫利納飾演的孔奇塔明知馬德奧要她做情婦仍然前往。她稱馬德奧是“我的丘位元”,把他撩撥得慾火中燒;而就寢時的孔奇塔則又換了卡洛爾·布蓋,燈光下她酥胸裸露,美麗、純潔,恍如冰人,她質問馬德奧:我向你許諾過什麼?今晚我不會成為你的情人。
作品分析(下)
這種一個角色不同場景和不同性格的變化,這種對多重心理慾望的展示,使孔奇塔性格實際超出了角色本身而更具有泛指意義,更像一種廣義的符號,是現代人類隱秘慾望的一種象徵。
馬德奧信奉金錢萬能,他用錢收買聲稱“我的靈魂比聖約翰的手指還直”的孔奇塔母親,他對孔奇塔的誘惑同樣是金錢。他最終把孔奇塔勾引到別墅,並上了床,卻發現她身著一條無法解開的緊身褲。這也是布努埃爾的超現實主義,上床前人們眼見孔奇塔根本就不可能穿緊身褲,上床後掀開被子,一條緊身褲卻赫然在身!顯然,緊身褲是一種象徵。
馬德奧的慾望再次受挫。
孔奇塔要沮喪的馬德奧耐心等待:“如果我給了你,你就不愛我了。”馬德奧天天看著孔奇塔的美麗酥胸,卻無法親近,苦挨無愛的時光,卻絕不撒手。直到有一天,樓下一陣槍響,兇殺使孔奇塔藉口恐懼而拒絕與馬德奧同床。馬德奧隨後發現安赫拉·莫利納飾演的孔奇塔竟然在屋裡藏著那個曾經打劫過他的西班牙男孩。
馬德奧和孔奇塔無愛的“蜜月”結束。
布努埃爾是大師。別墅段落結束後,他不再像前幾次那樣將畫面切換到現在時讓馬德奧在火車上繼續講述,而用了一個疊化技巧,把現在時的火車空鏡頭與過去時的馬德奧在巴黎和表弟共謀連線在一起。這是一種省略,同時使得前後兩個段落的情緒一以貫之,迫使觀眾繼續沉溺於電影家營造的夢幻的物質時空。經典電影家的視覺語言、標點符號總是準確、精緻、言簡意賅,絕不會不顧上下語境,不問表述意義,隨意標點,“胡說八道”。
惱羞成怒的馬德奧在表弟協助下把孔奇塔母女驅逐到西班牙的塞維利亞。
人分開了,慾望卻無法熄滅。在慾望的驅使下馬德奧在塞維利亞找到安赫拉·莫利納飾演的孔奇塔,企圖鴛夢重溫。應孔奇塔要求,馬德奧為她買了一套極其豪華的房子。他把鑰匙交給卡洛爾·布蓋飾演的一臉陽光般笑容的孔奇塔,以為從此可以萬無一失地得到這個令其神魂顛倒、走火入魔的美人兒了。不料,當天晚上,安赫拉·莫利納飾演的孔奇塔不但拒絕他進入新居,而且當面與那個打劫的西班牙男孩莋愛。馬德奧再也無法保持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全無憐香惜玉之心,毒打孔奇塔。
馬德奧的慾望追求以慾望的破滅為結束。人們似乎很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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