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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分析(上)
《鴿之翼》屬於那種看一次電影,猶如參加了一次望彌撒活動,經歷了一種超越的情感體驗的精緻之作。
真正的藝術作品應該是大氣的、精緻的。而這種大氣和精緻又不是做出來的,那是一種美的沉思、真摯的對話和心靈的體驗。
我們生活在都市的村莊,棲棲惶惶,唯唯諾諾,苦惱著生命和人性的萎縮。時時需要這種美的體驗,需要這種靈魂的對話,以使我們的生命更高貴一點,使我們和人的本源更接近一點。
《鴿之翼》就是這樣一部無論電影本體還是人文精神,以及美學品位都臻於極致的真正的電影。
看美國的所謂動作“大片”是一種感官的愉悅,看《鴿之翼》這樣的藝術精品則是一種心靈的洗禮——發生於水城威尼斯的那段三角戀情直逼人的靈魂深處,當影片的最後一個字幕和最後一縷音樂消失,你會覺得你似乎和影片的主人公一樣,把自己的靈魂和生命都留在了水天浩淼的威尼斯。
《鴿之翼》改編於美國名作家亨利·詹姆斯的早期同名小說。應該承認,亨利·詹姆斯的小說並不適於電影改編,此前,根據他的小說改編的《波士頓人》、《貴婦的畫像》都很難盡如人意。而伊恩·索夫特利的《鴿之翼》,有意迴避了原著拐彎抹角的敘事風格,抓住了原著敏銳探討人類的表象和複雜的心理這個重要的人文精神,同時充分發揮視覺藝術的種種可能性揭示人類心理,既構造了美的視覺空間,又構造了豐滿的心理空間,使《鴿之翼》由一部小說成為一部真正的電影。
這是一部高度視覺化的影片。
影片的對白令人驚奇地少,卻字字珠璣,生動、傳神地揭示著特定人物的特定心理。
在長達3分25秒的片頭中,男女主人公沒有一句對白,也沒有明顯的形體動作,僅憑兩對眼睛就表現出一對戀人的神秘和深情。
米莉的接風宴上,凱蒂問身邊的馬克:“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她?”
“她是美國最有錢的孤兒。”——一句對白,既在敘事層面點明瞭米莉的身份,又在美學層面深刻揭示出馬克這個落魄的勳爵惟利是圖的貪婪和冷漠。
而凱蒂向米莉介紹姨媽茉荻時的對白也堪稱“絕對”。
米莉說:“你把她說得像女巫……”
凱蒂說:“不,她還不會飛!”這是隻有英國人才有的幽默!這種嘲諷,把凱蒂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無奈與憤懣表現得淋漓盡致,同時也顯示出這個缺少錢財的女人並不缺少心計。
凱蒂問莫頓:“你怎麼知道米莉是美國人?”
莫頓回答:“她的笑聲太大。”英國人的紳士傳統是滲透到骨子裡的。儘管莫頓已經困窘得只能偷著和戀人約會,卻並不影響他從心裡瞧不起大洋彼岸的新大陸文明。
而在城堡。馬克和凱蒂的兩句對白更是傳神。
馬克摸到凱蒂床上,向她表白:“我愛你,我需要米莉的錢,以維持我的生計,我得和她結婚,但不會太久。”這句表白活畫出20世紀初期,在資本主義衝擊下沒落貴族的虛偽、殘忍和寡廉鮮恥。
隨後,凱蒂來到米莉床上,對她說:“房間太冷。這些貴族,連暖氣都沒有。”表現了一個曾經卑微的女孩對沒落貴族的蔑視,更表現了凱蒂對馬克那種面對生命比她還要冷漠的不寒而慄。
幾乎所有的對白都一語雙關,既表述著敘事層面的意義,同時又蘊含著美學層面的內涵;既揭示心理,表現性格,又自然呈現出一種人生態度、文化品位。而這所有的對白又都體現著亨利·詹姆斯作為一個作家的一貫的美學主題,他一向認為美國性格的基本弱點是漫不經心的自我主義。他的許多作品都表現了美國人的誠懇、粗獷和歐洲人的欺詐、有教養之間的對立。
這是真正的精緻,這是真正的電影對白。
《鴿之翼》的精緻還體現在色彩和服裝的設計上。
影片中主要角色的所有服裝的色彩式樣都既賞心悅目,又著重表達了影片的基本含義,反映著不同階層的文化取向和人物個性。
導演和服裝師為米莉設計的服裝基調是白色。象徵著這個天真、熱情、卻病入膏肓的富家女花卉般的嬌嫩和天使般的純潔;凱蒂的服裝基調以重色為主——藍色和黑色。而在她從莫頓的來信中得知,因為他的陪伴,米莉竟然活過來了,比任何人都有活力時,凱蒂的長裙是鮮豔的猩紅色,燈光把她的臉龐映得慘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