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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真正的丈夫,只有一個可憐的老聖約瑟。《聖徒生平》裡的貞女老是遇到麻煩,我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詞典裡寫道:貞女,即未被侵犯的,仍然貞潔的女性(通常是指年輕的女性)。
那麼,我又得查一下“未被侵犯”和“貞潔”是什麼意思,我能查到的就是:“未被侵犯”指“未遭強暴、褻瀆”;而“貞潔”指“純潔,未進行非法的性交”。那麼,我還得查一下“性交”,而接著又得查“插入”,插入又引出“雄性動物的交媾器官”,交媾再引出“為傳宗接代的性器結合”。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在這本重重的詞典裡查來查去,搞得我疲憊不堪,從一個詞到另一個詞,我簡直像在追趕一隻野鵝,這都是因為編詞典的人不想讓像我這樣的人知道太多。
我想知道的不過是我從哪兒來的,但不論去問誰,他們都會叫你去問別人,或者是打發你在詞典裡查來查去。
羅馬法官逼迫這些殉道貞女放棄她們的信仰,接受羅馬的諸神。但是她們說:不!法官便把她們折磨至死。我最喜愛的一個人是“驚人的聖克里斯蒂娜”,她吃了幾年的苦頭才死去。法官說:割掉她的一個乳房。他們把她的乳房割下來,她把它扔向法官,結果,他變得又聾又啞又瞎。另一位法官前來審理這個案子,他說:把另一個乳房也割下來。結果,發生了跟上次相同的事情。他們想用弓箭殺死她,但箭全從她身上反彈回來,把那些射她計程車兵扎死了。他們又想用油炸她,但她卻在油鍋裡翻騰著小睡了一會兒。法官們不耐煩了,砍下她的頭,草草了事。“驚人的聖克里斯蒂娜”的祭日是七月二十四日,我要把它和十月四日的“阿西西的聖弗蘭西斯日”一起記住。
圖書管理員說:你現在得回家了,雨停了。我正要出門,她又把我叫回去,想寫一張便條給我的母親,要是我要看的話,她也不介意。便條上寫道:親愛的邁考特太太,當您以為愛爾蘭正在走向毀滅的時候,您會發現有一個男孩坐在圖書館裡,正聚精會神地閱讀《聖徒生平》,他竟然連雨停了都沒發現,你只好把他從剛才所說的那本“生平”裡硬拉出來。我想,邁考特太太,或許一個未來的牧師就在您的身邊,我將點燃一支蠟燭,希望此事成真。您永遠忠實的,凱瑟琳。奧瑞丹,助理圖書管理員。
“單腿跳”奧哈洛倫是利米國立學校惟一坐著上課的老師,這是由於他是校長,或是由於走路時那條短腿扭得難受,只好休息一下。其他的老師總是在教室前面走來走去,或在過道中間來來回回。要是你答錯問題或字寫得馬虎,就會捱上一棍子或一鞭子。要是“單腿跳”想教訓你,他會把你叫到教室前面,當著各年級同學的面懲罰你。
也有好日子,他坐在課桌旁大談美國。他說:我的孩子們,從北達科他州冰凍的荒原到
佛羅里達芬芳的橙林,美國擁有各種型別的氣候。他談論著美國的歷史,說要是美國的農民都能用燧發槍和毛瑟槍從英國人的手裡搶回一塊陸地,我們這些戰士當然也能收復我們的島嶼。
要是不想被他的代數或愛爾蘭語法折磨,我們就只管問他有關美國的問題,那會使他興奮起來,一整天講個沒完。
他坐在他那張課桌旁,背誦著他所喜愛的那些部落的名字:阿拉帕霍、夏安、齊佩瓦、蘇族、阿帕契、易洛魁。充滿詩意,我的孩子們,充滿詩意。再聽聽酋長們的名字:蹦蹦熊、臉上雨、騎牛、瘋馬,還有天才傑羅尼莫。
他發給七年級同學一本小書,是一首有好多頁的詩,名叫《荒村》,作者是奧裡弗。哥爾德斯密斯。他說這首詩看似寫的是英國,但實際上是詩人對故土、對我們自己的故土愛爾蘭的哀傷。我們要牢記這首詩,一晚上背二十行,每天早晨再背一遍。有六個男孩被叫到教室前面去背,要是漏了一行,每隻手就要捱上兩下。他叫我們把書放到課桌裡,全班一起背誦村莊教師那一段:
遠處路旁那散亂的籬笆邊,
盛開的山豆花不知為誰豔,
就在那一片喧鬧的宅邸裡,
村莊教師將小學校管得嚴。
一看就知此人嚴厲又無情,
我瞭解,逃課的孩子也個個吊著膽。
心驚膽戰地努力把預兆看,
一天的災難就取決於早晨他那張臉。
他們個個假裝笑得真開心,
他的笑話一個又一個地講不完。
每當他把眉頭稍稍皺,
周圍就有耳語忙著把驚慌的訊息傳。
當我們背到這一段的最後幾行,他總是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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