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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衣坐起,頭痛得厲害,回憶起昨夜,他想起自己在仍清醒時曾向聖上提出恩准他先行還家探望的請求,皇上也準了他,令他頓感釋然。
他終於可以見到采采了,他計劃著先將她接來城裡一塊兒住,以後再補行個婚禮,然後回揚州家鄉稟明爹和姐姐,再攜她一同赴任……他的計劃如此美好,他忍不住想快些見到采采,同她說說他的計劃……
她應該早在半月前就收到他託人捎的信了吧?她是不是仍每日倚門引頸,等著他的歸來呢?
“采采……我終於可以回家了……”他喃喃道,心中充滿無限的喜悅和冬他起身著衣;宿醉後的腳步不甚穩,數度暈眩得顛躓了步伐,離別數月,再怎麼樣都不能阻撓他回家的決心;於是,他挺起了精神,強忍著頭痛,更衣梳洗。
叩、叩、叩!
“潘大人,給您送醒酒茶了!”別館的僕役在外頭說道,潘磊開了門,不太習慣這樣的稱呼。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阿海。小的叫阿海。”
“阿海,能否請你替我備一匹馬?”
“是的,大人。”阿海恭敬地道。
“有勞你了。”
阿海退下,潘磊喚了口茶,覺得頭疼好些了。
晨光明澈,簷上鳥語悅耳清靈。
景物依舊,隨著村裡愈來愈接近,潘磊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清。
他想著,該怎麼出現在蘭澤面前,給她個驚喜,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李大嬸!”潘磊突然看見一名村裡的舊識提著衣籃面對著他的方向走來,他欣喜地喚了出聲,正想下馬打個招呼,沒想到她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逕自提著衣籃往河邊走去,潘磊微微詫愕,不知是為了什麼。
他在馬上發怔,李大嬸鐵定是看見他了,只是,為何她那樣地冷漠?這是怎麼一回事?
愈往家的路上馳去,潘磊的詫愕便更深了,村裡的老老少少,沒有人跟他打招呼,數月前相處融洽的左鄰右舍,竟形同陌路人,潘磊的疑惑更深了,他快馬馳向家門,勒馬而下,門也沒性上,輕推便開了。
“采采——采采,你在嗎?”庭院荒蕪蕭條,那幾株他們共同照料的白菊全枯萎了,潘磊見狀,急忙跑進內室,桌椅上已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彷彿一、兩個月沒人打掃了,潘磊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采采發生了什麼事?
潘磊四處尋找,采采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留下,他的衣物原封不動地擺在衣箱裡,潘磊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驀然,他在桌上看見了他送給她的檀香盒……
“你還回來做什麼?”大娘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蘋在她的身後,眼底的陌生令潘磊不能理解。
“為什麼這樣說?大娘,請你告訴我,采采呢?采采為什麼不見了?”
“你還有臉問我?你難道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了嗎?我們真是錯看你了!”她冷漠地、責難地說。
“我不明白……”潘磊激動地,原來他想像中的書面不是這樣的呀……
“不明白?哼!”大娘道:“小蘋,走,我們回去!”
“大娘,請你等等……”潘磊懇切地喚住她,說:“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采采到哪兒去了?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在京裡耽擱了時日,所以託人送了封信回來……為什麼……‘
“你派人來通知采采,你不回來了不是嗎?”大娘冷哼一聲,道:“有了功名,就忘了結髮妻子嗎?”
潘磊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你自個兒做的事應該自己最清楚吧!整個村裡的人都唾棄你!采采離開這裡也對,遠遠地離開你這忘恿負義的小人!”
“大娘,請你相信我!”潘磊用絕望的、沉痛而明激韻雙眸看著她,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臣著嗓子辯駁道:“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這幾個月來……我無時無刻不惦著采采啊……天啊……究竟是出了什麼差錯…
“你……”潘磊眸裡的痛楚裸程在她面前,大娘懷疑地看著,愈看愈不能不動搖……
潘磊以手支額,深深嘆氣,事情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他明白采采的性子,當她選擇離開,那代表,她會永遠地消失了,她最痛恨的便是男人的背叛,她誤會了他,她一定恨透他了!天呵!天呵!
“我如果真的派人來通知采采,那我今天回來做什麼呢?我是來接她的啊……”潘磊一拳擊向桌面,沉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