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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讓那兩個女人安靜下來。
克里斯塔爾從來沒有吸過毒,但她見過很多次。她知道“長艇”,也知道怎麼搭“火山”,怎麼加熱勺子,以及用一個小棉花球蘸取融化的海洛因並在將其吸入針管時充當過濾器。她還知道,要把針尖貼在面板上儘量放平。她知道這些,是因為她已經多次聽說,首次吸毒的人無法承受成癮後的劑量。那很好,因為她並不想承受。
羅比死了,都是她的錯。在試圖救他的努力中,她害死了他。手指活動著以達到目的的同時,不同的畫面電光火石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菲爾布拉澤先生身穿運動服,在運河岸邊,和水中的划艇隊一起向前。凱斯奶奶的臉,充滿了強烈的痛苦和愛意。還有羅比,站在養父母的家門前等她;他乾淨得不同尋常,隨著她一步步走近,他高興得蹦上蹦下……
她聽見警察衝著投郵件的小口對她喊,讓她不要做傻事,還有女警試圖讓特莉和謝莉爾安靜下來。
針尖毫無阻力地滑進了克里斯塔爾的血管。她用力地推了下去,滿懷希望,無悔無憾。
等凱和蓋亞到達時,警察已經決定破門而入。然而,克里斯塔爾·威登已經實現了她此生唯一的夢想:她跟弟弟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第七部
濟貧……
13。5 旨在救濟窮人的禮物……具有慈善性質,即使它恰好也順便惠及了富人……
——查爾斯·阿諾德…貝克
《地方議會管理條例》第七版
救護車的警報聲呼嘯著穿過死氣沉沉的帕格鎮已是近三週前的事了。四月一個晴朗的上午,雪莉·莫里森獨自站在她的臥室裡,斜著眼睛打量穿衣鏡中的自己。去西南綜合醫院已經成了每日慣例。出發之前,她最後一次整理儀容。她的腰帶比兩週前鬆了一扣,銀色的短髮需要修剪,對著射入屋內的強光擺出的一臉苦相完全就是她目前心情的寫照。
過去的一年中,雪莉一直在病房中走動,推著圖書室的小推車,給病人送去寫字板和鮮花。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成那些坐在床邊、形容憔悴的婦人,生活被拖離軌道,丈夫落魄而虛弱。霍華德不像七年之前那樣迅速復原。他還連在嘟嘟作響的機器上,離群而脆弱,臉色可怕,凡事都要依賴別人。有時,她會假裝需要上廁所來逃避他哀怨的眼神。
邁爾斯陪她來醫院時,她會讓兒子全權負責跟霍華德說話,而他也會欣然承擔,絮絮叨叨地向父親報告帕格鎮的各色新聞。有高大的邁爾斯陪她走在陰冷的過道里,她會感覺好得多——既得到更多保護,也更受重視。邁爾斯會親切地跟護士們交談,上下車時伸手攙扶她,讓她重新感覺自己是個珍貴的人兒,值得被關懷被呵護。可是邁爾斯無法每天到醫院來,更讓雪莉極為憤慨的是,他會時不時授權薩曼莎來陪她。對她來說,兒子和兒媳的陪伴根本不是一回事,雖然薩曼莎是為數不多能讓霍華德青紫而空洞的臉上露出微笑的人之一。
似乎也沒有人意識到家裡有多麼冷清。當醫生通知家屬說霍華德的復原可能需要幾個月時,雪莉本來希望邁爾斯會讓她住到他們教堂街上大房子的客房裡,或是能時不時地在老房子裡住住。然而沒有:她被獨自留下,孤單單的,除了帕特和梅莉過來探視的那難捱的三天之外。
在無法入睡的寂靜長夜裡,她會不自覺地一遍遍對自己說:我不會真的下手的。我從來就沒打算真的下手。我只是不安。我不會真的那麼做的。
她把安德魯的腎上腺素埋在了花園裡鳥食臺下鬆軟的土裡,像具小小的屍體。可她並不喜歡知道它就在那裡的感覺。她打算在垃圾車到來的前一天晚上再把它挖出來,偷偷扔進鄰居的垃圾桶。
霍華德沒有向她或是任何人提起針筒的事,也沒有問她當時為什麼見了他就跑。
雪莉從對某些人無休止的指責中得到了安慰。在她看來,那些人直接導致了災難降臨到她的家庭。鐵石心腸、拒絕為霍華德診病的帕明德·賈瓦德自然首當其衝。接下來是那兩個年輕人,正是由於他們毫無責任毫無廉恥的行為,才分散了急救力量,否則救護車就能早點到達。
第二條指控或許有點站不住腳,但貶低斯圖爾特·沃爾和克里斯塔爾·威登已成為令人心情愉快的新風尚,而且雪莉在跟她交往密切的人中找到了許多熱心聽眾。況且,已有風聲傳出,沃爾家的男孩正是巴里·菲爾布拉澤的鬼魂。他已經向父母承認過了,之後他們給受害者一一打了電話致歉。鬼魂的真實身份迅速在更廣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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