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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也詐過了一二次。眾員外道:“不須憂慮,他只是討些賞賜,我們自吃酒。”道不了,那廝立在面前道:“今日夏德有采,遭際這一會員外。”眾人道:“各支二兩銀子與他。”討至張員外面前,員外道:“依例支二兩。”那廝看著張員外道:“員外依例不得。別的員外二兩,你卻要二百兩。”張員外道:“我比別的加倍,也只四兩,如何要二百兩?”夏德道:“別的員外沒甚事,你卻有些瓜葛,莫待我說出來不好看。”張員外被他直詐到二十兩,眾員外道:“也好了。”那廝道:“看眾員外面,也罷,只求便賜。”張員外道:“沒在此間,把批子去我宅中質庫內討。”
夏扯驢得了批子,唱個喏,便出園門,一徑來張員外質庫裡,揭起青布簾兒,走入去唱個喏。眾人還了禮。未發跡的貴人問道:“贖典,還是解錢?”
夏扯驢道:“不贖不解,員外有批子在此,教支二十兩銀。”
鄭信便問:“員外買你甚麼?支許多銀?”那廝道:“買我牛肉吃。”鄭通道:“員外直吃得許多牛肉?”夏扯驢道:“主管莫問,只照批子付與我。”兩個說來說去,一聲高似一聲。這鄭信只是不肯付與他,將了二十兩銀子在手道:“夏扯驢。我說與你,銀子已在此了,我同到花園中,去見員外,若是當面分付得有話,我便與你。”夏扯驢罵道:“打脊客作兒。員外與我銀子,幹你甚事,卻要你作難。便與你去見員外,這批子須不是假的。”
這鄭信和夏扯驢一徑到花園中,見眾員外在亭子上吃酒,進前唱個喏。張員外見鄭信來,便道:“主管沒甚事?”鄭通道:“覆使頭:蒙臺批支二十兩銀,如今自把來取臺旨。”張員外道:“這廝是個破落戶,把與他去罷。”夏扯驢就來鄭信手中搶那銀子。鄭信那肯與他,便對夏扯驢道:“銀子在這裡,員外教把與你,我卻不肯。你倚著東京破落戶,要平白地騙人錢財,別的怕你,我鄭信不怕你。就眾員外面前,與你比試。你打得我過,便把銀子與你;打我不過,教你許多時聲名,一旦都休。”夏扯驢聽得說:“我好沒興,吃這客作欺負。”
鄭通道:“莫說你強我會。這裡且是寬,和你賭個勝負。”鄭信脫膊下來,眾人看了喝采:先自人才出眾,那堪滿體雕青。左臂上三仙仗劍,右臂上五鬼擒龍。胸前一搭御屏風,脊背上巴山龍出水。
夏扯驢也脫膊下來,眾人打一看時,那廝身上刺著的是木拐梯子,黃胖兒忍字。當下兩個在花園中廝打,賭個輸贏。
這鄭信拳到手起,去太陽上打個正著。夏扯驢撲的倒地,登時身死,諕得眾員外和妓弟都走了。即時便有做公的圍祝鄭信拍著手道:“我是鄭州泰寧軍人,見今在張員外宅中做主管。
夏扯驢來騙我主人,我拳手重,打殺了他,不干他人之事,便把條索子縛我去。“眾人見說道:”好漢子。與我東京除了一害,也不到得償命。“離不得解到開封府,押下凶身對屍。這鄭信一發都招認了,下獄定罪。張員外在府裡使錢,教好看他,指望遷延,等天恩大赦,不在話下。
忽一日開封府大尹出城謁廟,正行轎之間,只見路傍一口古井,黑氣沖天而起。大尹便教住轎,看了道:“怪哉。”便去廟中燒了香。回到府,不入衙中,便教客將諸眾官來。不多時,眾官皆至,相見茶湯已畢。大尹便道:“今日出城謁廟,路旁見一口古井,其中黑氣沖天,不知有何妖怪?”眾官無人敢應,只有通判起身道:“據小官愚見,要知井中怪物,何不具奏朝廷,照會將見在牢中該死罪人,教他下井,去看驗的實,必知休咎。”大尹依言,即具奏朝廷。便指揮獄中,揀選當死罪人下井,要看仔細。
大尹和眾人到地頭,押過罪人把籃盛了,用轆轤放將下去。只聽鈴響,上來看時,止有骨頭。一個下去一個死,二人下去一雙亡,似此死了數十人。獄中受了張員外囑託,也要藏留鄭信。大尹臺旨,教獄中但有罪人都要押來,卻藏留鄭信不得,只得押來。大尹教他下井去,鄭通道:“下去不辭,願乞五件物。”大尹問:“要甚五件?”鄭通道:“要討頭盔衣甲和靴、劍一口、一斗酒、二斤肉、炊餅之類。”大尹即時教依他所要,一一將至面前。鄭信唱了喏,把酒肉和炊餅吃了,披掛衣甲,仗了劍。眾人喝聲採。但見:頭藍似雪,衣甲如銀。穿一鞆抹綠皂靴,手仗七星寶劍。
鄭信打扮了,坐在籃中,轆轤放將下去。鈴響絞上來看時,不見了鄭信,那井中黑氣也便不起。大尹再教放下籃去取時,杳無蹤跡,一似石沉大海,線斷風箏。大尹和眾官等候多時,且各自回衙去。
卻說未發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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