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誰都不看誰。這實在是妙極了,我想。
可憐的多特獨自坐在桌子的一端,雙手瑟瑟發抖。我離她很近,這或許使她更加緊張。她今天穿的是她最好的全棉襯衫,最好的牛仔褲。我事前對她說過,她不必穿得過於正式,因為錄影帶並不對陪審團播放。但將來開庭,她的穿著卻十分重要,必須穿一身套裙。我們將來拿巴迪怎麼辦,這隻有上帝知道了。
基普勒和我坐在桌子的同一邊,但他儘可能離我遠點,坐在攝像機的旁邊。德拉蒙德坐在我們的對面,他今天只帶了3名助手:B.杜威·克萊·希爾三世,小M.亞歷克·普倫克和布蘭登·富勒·格羅。
戴克也在法院大樓裡。他大概正在門廳的某個角落追蹤毫無戒心的委託人。他說過晚點兒可能會來。
因而當多特·布萊克舉起右手宣誓,保證只說事實時,有5位律師和1名法官注視著她。在這種場合,我要是處在她的位置,我的手也會發抖的。德拉蒙德齜牙咧嘴,微微一笑,向多特做了自我介紹,接著就化了5分鐘,熱情地解釋取證的目的。我們尋求的是事實。他決不會誤導或者使她惶然。她有和她的優秀律師商量的自由,等等,等等。他不急不忙。時鐘在滴答滴答響著。
頭一個小時全化在家庭歷史上。德拉蒙德準備得非常充分,無可挑剔。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他從一個題目,慢慢地過度到另一個題目——教育,就業,家庭,愛好,他提出的問題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多數是毫無意義的廢話,但這正是名聲卓著的律師們取證時的常規。詢問,追擊,找茬,再追擊。他究竟發現了什麼,誰也弄不清楚。假如他真的挖出了一點特別有滋有味的東西,譬如說,少女時期懷孕,他也絕對撈不到什麼好處,因為庭審時用不上,與案子無絲毫關係。但這樣的胡說八道屬於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而且委託人正向他支付車載斗量的金錢,讓他去黑暗中摸索搜尋。
基普勒宣佈暫停,多特立刻飛步向走廊奔去。沒等她跑到門口,一支香菸已經銜在嘴裡。我和她一起站在一個噴泉式飲水器旁。
“你乾得很出色。”我告訴她。她確實乾得很出色。
“他要問我的私生活嗎?”她氣沖沖地問道。
“可能的。”我說。
她大口大口地迅速吸著香菸,好像這將是她一生吸的最後一支。
“你就不能阻止他?”
“如果他離譜,我會阻止他的。可是,他想問什麼,幾乎都可以問。這是他的權利。”
“好管閒事的雜種!”
第二個小時過得和第一個小時一樣緩慢。德拉蒙德開始就布萊克家的經濟狀況發問,我們因而瞭解到購買房子、買車(包括那輛福特)和主要用具的情況。到了這時,基普勒已忍無可忍,下令德拉蒙德加快速度。我們瞭解了巴迪的很多事,他在戰場上受的傷,他的職業和退休金,他的愛好,以及他如何消磨時光。
基普勒話中帶刺,叫德拉蒙德想方設法問一點與本案有關的事。
多特對我們說,她必須去一趟洗手間。我事前曾經吩咐過她,什麼時候覺得累了,就說要去洗手間。我和她在樓廳裡聊了幾句,她一根接一根連抽了3支菸;煙霧繚繞,我避之唯恐不及。
第三個小時過去了一半,我們終於開始涉及索賠的事。我早已準備好一套與本案有關的所有檔案的副本,包括唐尼·雷的體檢記錄,現在就齊齊整整地堆放在桌子上,而且基普勒法官已經看過。我們的每一份檔案都經得起檢查,這樣的情況是罕見的,令人羨慕的。我們沒有什麼需要隱瞞。德拉蒙德只要想看,儘可以隨便查閱。
據基普勒說,在這一類案件當中,保險公司對自己的代理律師隱瞞某些材料的現象,屢見不鮮。戴克也說過類似的話。事實上,這種情況十分普遍。保險公司確實有些卑鄙的勾當想要隱瞞時,尤為如此。
去年上審判程式課時,我們曾經研究過一些案例。保險公司因為對自己的律師隱瞞有關檔案而被繩之以法的案例之多,使我們簡直無法相信。
開始涉及具體的檔案時,我變得異常興奮。基普勒也是如此。德拉蒙德提出書面質詢時,曾經索取過這些檔案,但我可以有一週的準備時間。我要親眼觀察他看到那份“愚蠢之至”的回信時面部的反應。基普勒也想親眼看一看。
我們估計堆在多特面前的材料,他即使沒有全部看過,至少也已看過大部分。他從他的委託人那裡得到這些檔案,我則從布萊克家得到我的檔案。但許多都是一模一樣的東西,我想。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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