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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我的意思你肯定也明白,包娣小姐,但事實確實是:有很多牧師已經墮落了。他們和別的女人鬼混,他們一擲萬金,買房子,買汽車,買漂亮的服裝,度假,過著豪華奢侈的生活。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騙子。”
“他不是騙子!”
“我並沒有說他是呀。”
“那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也沒有。”我說,接著便喝了一大口咖啡。她沒有光火,但情緒與光火也差不了很多。“我是作為你的律師來的,包棵小姐,此外別無他意。你請我為你準備一份遺囑,對遺囑中的所有內容加以考慮,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而我對自己承擔的責任,是十分認真嚴肅的。”
她緊嚼著的嘴鬆開來了,她的目光又像原先那樣柔和了。“好極了,”她說。
我想,許多像包棵小姐這樣富有的老人,特別是在大蕭條時期吃過苦頭、後來靠自己的努力發家致富的那些老人,會牢牢地看緊自己的錢袋,對會計師、律師和不友好的銀行家保持高度的警惕。但包棵小姐卻不是如此。她像靠養老金維持生計的窮寡婦一樣幼稚,一樣輕信。“他需要這筆錢,”她說著喝了一口咖啡,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我。
“我們談談錢的事好嗎?”
“你們當律師的怎麼老想談錢?”
“因為有充分的理由,包棵小姐。稍有疏忽,政府就會從你的財產裡割走一大塊肥肉。現在可以在你的錢上動點腦筋,如果考慮周密,就可以少交一大筆遺產稅。”
她聽了頗為不快。“那些法律上的廢話,說半天我也摸不著頭緒。”
“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呀,包棵小姐。”
“我看你是想讓遺囑裡也有你的大名吧,”她說。依然對法律的麻煩感到不悅。
“我怎麼會這樣想呢!”我一邊竭力裝出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一邊又竭力想掩飾被她識破時的驚訝。
“那些律師沒有一個不想把名字放到我的遺囑裡去。”
“我很遺憾,包梯小姐,的確有一批騙人的律師。”
“錢德勒牧師正是這麼說的。”
“這我相信。啦,我並不想了解詳細情況,但是你能否告訴我你的錢是以什麼形式儲存的,是房地產,股票證券,現金,還是別的投62資?瞭解錢如何存放,對於遺產規劃極為重要。”
“全在一個地方。”
“好。什麼地方?”
“亞特蘭大。”
“亞特蘭大?”
“是的。這一言難盡哪,魯迪。”
“告訴我,好嗎?”
包娣小姐此刻和昨天在柏樹花園不同,她現在有的是時間。她沒有其他任務。博斯科不在場。不需要她監督午餐後的打掃清理,也不需要她擔任棋賽的裁判。
她慢慢地轉動著手中的咖啡杯,低頭望著桌面,默默回想著過去的一切。“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她聲音很輕很輕地說,口中的假牙磕碰了一兩次。“至少孟菲斯沒有一個人知道。”
“怎麼會呢?”我問,也許有點兒過於性急。
“我的孩子一無所知。”
“對錢一無所知?”我不信地問。
“哦,他們對錢的事知道一點。湯瑪斯工作很勤奮,我們省下了很多錢。他在11年前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下了將近10萬美元的儲蓄。我的兩個兒子,尤其是他們的老婆,相信這筆錢現在已增值到50萬。但是他們對亞特蘭大的事一無所知。給你加點兒咖啡好嗎?”她已經站了起來。
“好。”她拿著我的杯子走到櫃子邊,放進半匙略略多一點咖啡,兌滿不算熱也不算冷的開水,然後便又走了回來。我用匙攪著咖啡,那模樣彷彿是在準備享受一杯又香又濃又燙的義大利卡普契克咖啡。
我正視著她的眼睛,心裡充滿同情。“嗯,包娣小姐。如果這件事讓你過於痛苦,我們不妨把它跳過去。你知道,談談關鍵的問題就成了。”
“這是一筆財產,我咋會痛苦?”
嘿,這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好。那就請你告訴我,不必太具體,告訴我錢是怎麼投資的。我特別關心不動產。”我說的是真心話。現金或其他流動資產通常總是首先清理交稅,而不動產卻是最後的一招。所以我提出這些問題決不僅僅是出於好奇。
“我從來沒有把錢的事告訴任何人。”她說,聲音依然很輕。
“可你昨兒說你和肯尼思·錢德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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