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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仍舊要研究研究。我的建議是:你去告他們,而且立刻就去告。”
“那你還在等什麼?”
“可是你不能指望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要告的是一個大公司。他們有許多律師,而律師可以讓案子拖下去。他們就是靠這個過日子的。”
“那要多久才有結果?”
“可能要幾個月,也許要幾年。我們可以提出訴訟,並且迫使他們迅速庭外解決。但他們也可能先迫使我們接受法庭審理,然後再提出上訴。這是無法預料的。”
“可他活不了幾個月啦。”
“我可以問你點事嗎?”
她噴了一口煙,點了一下頭,兩個動作和諧一致,無比完美。
“大利公司第一次拒絕索賠的要求是去年8月,就在唐尼·雷確診之後。你為何一直等到現在才找律師呢?”我使用“律師”這個術語,不是十分嚴謹。
“這件事咱做得不高明,行了嗎?咱當時以為保險公司會照辦的。會賠咱的錢,你知道,支付咱小子的賬單和醫療費。咱給他們不斷地寫信,他們也不斷地回。咱不知道因為啥,硬是腦瓜子笨唄。咱按期交保險費,幾年從來沒遲交過一次,總以為保險單他們總不會不認嘛。再說呢,咱也從來沒有用過律師,你知道吧,沒離過婚,或者幹過跟離婚差不多的事。老天哪,咱早知道用律師就好啦!”她傷心地轉過身,朝窗外望去,淒涼的目光射向那輛破舊的福特,射向車裡那令她悲哀的人。“他早上喝一品脫杜松子酒,下半天再喝一品脫。咱不把這放在心上。喝酒能讓他開心就成啦。能讓他不呆在屋裡就成啦。再說,也不是因為喝酒,他才不能有所作為的嘛。明白咱意思啦?”
我們倆都在望著低頭縮在汽車前座上的巴迪。生長過猛的雜草和楓樹在車身上投下了稀疏的陰影。“你替他買酒嗎?”我問,彷彿這很重要似的。
“哦,不。他僱了鄰居的一個孩子替他買酒,買回來再偷偷塞給他。還以為咱不知道呢。”
從屋子後面傳來了走動的聲音。屋內沒有空調機,聲音聽得很清楚。有人在咳嗽。“哎,多特,我挺樂意為你辦這個案子。我知道自己還是個新手,一個就要跨出法學院大門的毛頭小夥子。可是我已經在上面化了許多時間,對這個案子比誰都熟悉呀。”
她面無表情,臉上是幾乎絕望的神色。律師就是律師,這個和那個又有什麼兩樣?把案子交給我,還不是和交給別人一樣?說來也真怪。儘管律師先生們在競爭激烈的廣告行業化了那麼多的金錢,在電視上插播了那麼多愚不可及的低預算的廣告片,在戶外擺出那麼多破破爛爛的廣告牌,在報紙上登了那麼多像大拍賣一樣價格低廉的分類廣告,世界上還是有多特·布萊克這樣的一類人,不知道一個經驗豐富的出庭辯護律師和一個法學院三年級學生之間有什麼區別。
我就是把寶押在她的這種幼稚無知上。“我或許得再找一個律師幫襯幫襯。你知道,這只不過是為了在我透過資格考試拿到律師執照之前,打打他的牌子。”
這句話對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影響。
“我要化多少錢?”她問,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心。
我向她送去一個貨真價實的熱情的微笑。“一個子兒也不要。官司打贏了我才收費。在咱們將來拿到的賠償費裡,我取三分之一。拿不到賠償費,我分文不收。你一個子兒也不用現付。”她肯定在哪一個廣告中見到過這種常規的收費方式,但卻顯得一無所知。
“賠多少?”
“我們將要求保險公司賠個幾百萬。”我誇張地說,而她顯然是上鉤了。我不認為在這個受盡折磨的女人身上還有貪婪的個性。她曾經有過的關於美好生活的夢想,不知多少年前早已經破滅了。但是,狠狠地把大利保險公司敲一下,讓他們受點兒罪,這一想法卻很對她的胃口。
“你拿三分之一?”
“我並不指望賠償費真會有幾百萬。但不管是多是少,我都只取三分之一。而且,是在付清了唐尼·雷的醫療費之後餘額的三分之一。所以,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她的左手在桌子上猛地一拍。“那就幹!你拿多少咱不在乎,咱就是要幹。咱現在就幹呢,還是明天?”
我的口袋裡有一份摺疊得齊齊整整的律師業務合同,是我從圖書館一本表格簿裡取來的。此刻,我本應把它亮出來,讓她簽上大名,但我卻無法讓自己這麼幹。就職業道德而言,我在透過律師資格考試、獲得開業執照之前,我不能簽署任何接受委託的協定。我想,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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