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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大事就不能不想一些過人的招數。因為我們的目標是要把中國整個的足球職業聯賽顛覆掉,令大陸的公安顧此失彼,防不勝防,最終使賭球走上合法化,走上與我們合作的軌道上來!……那個時候,啊……我們……哈哈哈……”
紀三同很少這樣笑過,甫貴也陪著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又禁不住緊張起來,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了電影《林海雪原》裡的座山雕,座山雕笑的時候是最恐怖的,因為他笑完之後就要殺人了。眼前的紀三同,不就是活著的座山雕嗎!甫貴的思路趕緊從紀三同的豪言壯語中跳出來,認為該是他講幾句話的時候了,甫貴不自然地笑著說:“那是!那是!老闆的魄力真大!實在大!嘿嘿……我連想都不敢想,嘿嘿……想也想不到,嘿嘿嘿……”
甫貴看到紀三同得意忘形的樣子,繼續奉承道:“老闆,您看要不要喝點什麼?”
紀三同說:“噢……好!那就喝點。你把歐陽茹美也叫來,一邊喝,一邊把賭球的事談一談。”
然而,正在“煮酒論英雄”的紀三同、甫貴和歐陽茹美,此時此刻怎麼也不會想到被餘本生槍殺的草兒並沒有死,是蔣三看走了眼。當時,蔣三確實看到餘本生在距離草兒不足兩米之內開的槍,而且兩槍全打在草兒的左胸上,按說這兩槍無論打在誰的身上都會必死無疑的。但是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蔣三雖然看得真切,卻無時間查驗真偽。餘本生打的第一槍確實不偏不依打在草兒的左心位置上,但這致命的第一槍卻被穿在草兒外衣裡面的防彈背心擋住了。第二槍偏高了一點,子彈從肩胛骨穿了過去,這一槍使草兒倒在了血淚之中。事後,草兒由衷地感激小常送給她的防彈衣使她大難不死,更慶幸自己在匆忙中沒有忘記小常的囑託:“出門時一定要穿上防彈衣。”
草兒大難不死,百感交集,復仇的烈火在她的心中燃燒起來,經過這次血的教訓,她徹底醒悟了。她不再膽怯,決心協助公安機關剷除這股邪惡勢力。
槍殺草兒給韓亮出了一個難題,面對媒體的追問和賭球集團的窺探,是順水推舟地讓媒體如實報道,還是隱情不報秘而不宣呢?究竟用哪一種方式更能夠迷惑對手呢?……正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又接著出現了第二個難題,草兒的“家屬”,也就是草兒的乾姐文靜要來處理善後。以家屬身份前來的文靜,肯定是探聽虛實的。如果不讓她見面,必然引起賭球集團的懷疑。如果讓見,一旦看到草兒沒死,偵破工作就會半途而廢。韓亮在拿不準的情況下,向程書記請示。
程百川聽完彙報後說:“你的意見呢?”
“我……我還一時拿不準。”
程百川沉靜地說:“你先不要著急,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咱們乾脆晚八點見,你看怎麼樣?”
“好,那就八點見。”
韓亮知道急事緩辦是程書記決策前的一種習慣。
程百川草草吃過飯就來到辦公室,他拉上窗簾,扭亮燈,然後閉目靠在沙發上,仔細分析著賭球集團得知草兒被槍擊後可能做出的幾種選擇:如果放出草兒已死的資訊,他們必然會毫無顧忌地賭下去,或者在換屆前繼續發難;如果草兒未死,可能會潛伏下來,伺機反撲;也可能舉棋不定,欲罷不能。這幾種情況出現後,哪一種情況對下一步的偵破工作更有利呢?顯然是最後一種。因為只有讓他們舉棋不定,欲罷不能,草兒才能繼續作為一張雙方都可以打的牌,發揮她別人替代不了的作用,更大限度地剷除賭球網路……但前提是賭球集團必須想奪回草兒……
程百川點燃一支菸,重重吸了一口後,閉目靜想起來,一個大膽的方案漸漸明晰起來……
韓亮準時來到,看到程書記表情平靜,知道程書記已經有了成熟意見。
“你考慮怎麼樣了?”程書記問。
“我傾向於草兒生命垂危,處在搶救之中。”
“為什麼?”
“這樣既可以消減他們的顧慮,又使他們心存幻想,蠢蠢欲動,我們便達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程百川為韓亮的成熟感到欣慰。他磕了一下菸灰說:“到一定時候再把草兒未死,正在恢復,但極度恐懼守口如瓶的資訊傳遞出去。”
“對!在繼續麻痺他們的同時,把線索擴大……”
韓亮講這句話的時候,程書記捕捉到韓亮的眼神裡有一種遲疑的感覺。程百川問韓亮:“你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
“啊……我……我猛然間想到兩個人。”
“哪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