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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敬請查收。
林清茂即日“呸!不識抬舉的東西。”胡天突然罵了一句,接著又神經質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猛地向後一仰斜躺到沙發上,衝著屋頂大喊了一聲,然後滿臉愁楚地閉上了眼睛。他想睡上一覺,但怎麼也睡不著,心裡解不開的疙瘩把他憋得翻來覆去地自責起來:“胡天哪胡天!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堂堂的副廠長竟也做起了行賄的勾當,真要出了事,會有人替你頂著嗎?”
胡天回想起當俱樂部總經理幾個月來焦頭爛額的經歷,不免自嘲地乾笑起來。
酒廠說是拿兩千萬的廣告費辦足球,但減去前期費用和外援中介費只有1800萬,扣去買球隊的1100萬,僅剩700萬,再扣去裝備費、場租費、保安費、伙食費、差旅費,以及前兩個月的工資獎金就一分錢都沒有了。以後的工資獎金全得靠廣告和門票的收入來解決,也就是說你胡天當的這個總經理,從上任的第一天就成了他媽的光桿司令。
工作上也是一步一個坎:第一個坎是賣廣告,誰知道廣告行道里有那麼多的彎彎繞,忙了兩個月一塊廣告也沒拉到,後來經朋友點撥才知道拉廣告需要熟門熟道。廣告費是有固定渠道的,哪個企業的廣告部會把銀子送給一個不可靠的人?萬般無奈只得求朋友幫忙,結果卻給史市長招來那麼大的麻煩,真是愧疚難當。第二個坎是賣門票,原想把貴賓席的好票多賣些錢,可結果全成了贈票還不夠。贈票一多,原本買票的人也不買了,都想方設法地“蹭”票。兩場比賽的票房收入還不到5萬元,而一場平球的獎金就要20萬,等到月底還要發40萬的工資,中間如果再贏一場或平兩場,就得一百多萬,而且廣告費只有幾十萬,剩下的80多萬上哪兒找去?只能拆東牆補西牆,走一步說一步。第三個坎是和球員籤合同,這是讓胡天最頭疼的一件事。條件低了球員不幹,條件高了俱樂部又給不起。你要是強壓球員籤合同,他們就用輸球報復你。球員不同於工人招聘,首先他們是花重金買來的,不用也得用,不然1000多萬就等於打了水漂,誰能負得起這樣大的責任?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教練馬炳寬,可老馬也為難,他說要保住級,就得拿到35分左右,也就是相當於9勝8平的成績。按照中國足協規定的獎金和工資標準,也不能太低了,因為球員還有一個橫向比較,萬一球員聯起手來糊弄你就更不好辦了。最後還是經馬教練的多次協調,勞資雙方各退了一步才簽了合同。當時,自己也是硬著頭皮在合同上籤的字,字雖簽了,可錢上哪兒去找還不知道呢?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嗎!
此時,胡天醒悟到自己正在一個惡性迴圈的怪圈裡打轉轉,這樣轉下去只能是越陷越深。他想起年初的時候,一位搞經濟的老同學建議他不要當這個總經理,他的理由是中國市場經濟的架構剛搭建起來,很多方面還不完善,特別是足球市場剛起步,問題會更大。他當時就講了一個門票的例子,說洛杉機奧運會是奧運史上第一次實行商業化操做的奧運會,但首次操做就獲得了成功。其成功的原因固然很多,但他認為最重要的原因是該屆奧運會放在了一個市場經濟成熟的美國舉辦。比如開幕式的門票只有三張贈票,贈送的物件是美國總統、奧委會主席和洛杉機市長。唯一享受票價優惠的是坐輪椅的殘疾人,但也只能在場下坐在輪椅上觀看。在中國顯然做不到這一點,在大鳥就更做不到了。他還說到歐洲的職業俱樂部,門票和足球彩票、電視轉播是俱樂部的三大收入,但這三大塊收入在中國哪一塊都靠不上,尤其像大鳥這樣的小俱樂部就更難了。儘管老同學講的很有道理,自己還是為了滿足虛榮心的需要鋌而走險。走到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混不下去了,再不懸崖勒馬就得粉身了。想到這裡,真是又氣又怕,這樣的總經理還幹個什麼勁?!
迷途知返為俊傑!胡天洗了一把臉,穿上衣服去找覃仲乙,決定攤牌不幹了。
覃仲乙的日子更不好過,此時在覃仲乙的家裡,正上演著一場家庭大戰。導火線是由賭球引起的。覃仲乙的老婆劉豔在昨天晚飯前問大鳥對銀帆的比賽能不能打贏?覃仲乙不知道老婆是在替賭球的女友探聽虛實,所以沒當一回事,說打贏銀帆可能問題不大吧!聽胡天他們講各項準備挺充分的,又是在家門口,球隊很有信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豔也不再多問就把話傳給了女友。兩個一向謹小慎微的女友聽劉豔一說就不再猶豫了,決定孤注一擲賭一把,而且還動員劉豔也一塊賭了2000元。瞞著老公又滿以為穩賺一把的女人,一旦事與願違血本無歸時,比賭輸了的男人不知要難受多少倍。尤其是劉豔更感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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