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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安置她?
邊走邊想,竟走得遠了,山路越發狹窄,兩邊巖壁林立,他的坐騎有些不安地打了個響鼻。突然聽得頭頂有飛禽長鳴,他認得是弘曉那兩隻名冠京城的海東青,於是安下心,一邊回頭張望。
出乎他意料的是,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隊全副盔甲的人馬,橫亙在路中央。皇上奇怪,明明是八旗子弟,卻無人接駕,個個虎視眈眈,又躊躇不前,這是誰的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直到看到那個立馬橫刀的人,他終於猛醒,這是叛軍,遭埋伏了。
他拉住焦躁不安的馬兒,大聲喝問為首那人:“林煥,你是來報復朕的嗎?”
師兄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終於看到目標的時候,他卻沒有激起鬥志。特別是皇上的毫無懼色,竟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人心裡升騰起一絲敬佩。
“皇上,熒兒現在在哪裡?”他手握雁翅刀,壓住想往前衝的馬頭,他知道,只要他衝上去了,後面的人就會跟上去,那時,皇上有幾個腦袋都保不住了。
“熒兒現在很安全,我會保護她的,但你與朕兵刃相見,難道還指望見到她嗎?”
師兄愣了,他並沒有為皇上的氣勢所懾服,但他知道,這樣是問不出來的。他扭頭對身後的將士說: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圍攻。然後咬了咬牙,提馬上前。
皇上沒有想到,這小子真的衝過來了,那把明晃晃的雁翅刀直逼眼前,林煥在兆惠麾下的屢屢戰績他早有耳聞,這樣一個護國良將竟也反了,他心裡一寒,拔劍迎擊,但終歸是晚了一步,一聲脆響,寶劍離手,脖子已經感到那刀鋒的冰冷。
身後的叛軍一片叫好聲。
“熒兒在哪裡?”兩人離得很近,皇上甚至看得清他每一根眉毛,感到小夥子撥出的熱氣,他眼中的關切既令他妒忌,又讓他欣慰,他有一種直覺,林煥不會殺他,他的心裡只有一片深情,而沒有殺氣。
“她現在在中正殿,那是皇宮禁地,只有朕的僧侶出入。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本來,朕想讓你帶熒兒遠離京城。”除了最後一句話,其它都是千真萬確。林煥一愣,他看著皇上深不可測的眼睛,分辨他的誠意。
“林大人,快快動手,七貝勒已候多時了!”有人按捺不住,拔出了武器。皇上心裡又是一寒,原來是怡親王弘曉要殺他!
“你是真心喜歡熒兒?”師兄突然問。
皇上沒料到這個時候,他會這麼問,他不假思索地說:“如果我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為她做這麼多事?她和朕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同,所以朕要救她,你能為她做的,朕也一樣能做到。”
林煥聽了沒有吭聲,只是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二人突然感到一股呼嘯的冷風挾帶一股蠻力從天而至,林煥暗叫不好,剛抬眼,便看到那隻名喚“牛錄”的海東青,正凶猛地朝皇上的眼睛啄去。全無防備的皇上呆若木雞。
“噗——”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牛錄”的一隻翅膀已被砍掉,血濺了兩人一身。那神鳥滾入一旁的草叢,痛苦地翻滾,哀鳴漸弱。師兄心裡一陣緊。這把刀,又殺生了。
空中的另一隻海東青“巴圖”長鳴一聲,似乎是為同伴送別,旋即以更兇狠的攻勢直撲下來,它揮動著長達兩米半寬的翅膀,就像一架小型殲擊機,狠狠地朝師兄掃去。這回師兄只遲疑了一下,臂膀便被那大雕的羽翼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巴圖轉頭再撲,師兄再不敢怠慢,瞅準機會突然仰躺在馬背上,奮力揮刀——貼身而過的“巴圖”已被開膛。
師兄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這時不僅僅皇上傻眼了,那幫叛軍也都傻了。這是七貝勒訓練了多年的戰鷹啊!是何等兇狠的猛禽,又何等受七貝勒鍾愛,一瞬間,竟雙雙斃命!這林煥,到底是敵是友?
山道上,黑壓壓上來了更多人馬,林煥聽到七貝勒嘶啞的聲音:“林煥,我要你償命!”
該去哪裡尋找你(110)
師兄看著死狀狼狽的兩隻猛禽,對七貝勒還是有一絲歉疚,他提刀徘徊,四周都是七貝勒的親兵,將他和皇上圍在當間。他不可能去殺皇上了,他失去了殺他的動機。可是他知道,即使他不動手,皇上今天也是在劫難逃。那幫御前侍衛已經被七貝勒解決了,皇上已是孤家寡人。
“林煥,我早已立誓,殺我神鵰者死!你可知罪!”師兄沒想到,七貝勒不依不饒上來問罪,竟然沒有去理會皇上,也許他覺得皇上已是甕中之鱉,不用著急動手。
可是這皇上似乎一點不為自己的處境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