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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驟然多了很多內容。而我的心裡也多了更多牽掛。晚上夢到了夏府的家宴,看到坐在爹孃身邊的夏熒兒享受著融融親情,就連心情沉鬱多日的師兄也是春風滿面。我知道那是另一個時空裡的“我”,我們兩世的靈魂,就象同一宗脈的兩滴鮮血般融合在一起,無法分割。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重擔和責任吧。
從我記事起,每年過年,奶奶都要帶我祭祖。今年祭祖,奶奶格外鄭重,不但讓我跪拜了列祖列宗,還讓我在父母的牌位前燒了三柱香。然後奶奶扶著我的肩頭,對著牌位喚了一聲“之桓,小珠”,便哽咽了。
這似乎在宣告我已長大成人,是否預示著我終於可以面對家世的秘密了呢?奶奶的思緒回到了多年前父親離家的那個盛夏。
當年血氣方剛的夏之桓一到雲南便領教了熱帶亞熱帶氣候的厲害。不說怎樣的潮溼炎熱,就是數不清的蚊蟲叮咬也讓人受不了。這一批下鄉知青與他一起插隊到西雙版納勐曼寨的還有三男二女。他和李解放被安排在巖沙老爹家。
巖沙老爹擎著旱菸袋,白布包頭,蹲在竹樓前曬一臉的皺紋,很是享受。即便村支書領了兩個北京的知青來,說讓革命小將幫他思想改造,他也只是木訥地點點頭而已。支書唸書一般地說完套話,臉上立馬換了一副謙恭的神情,甚至是討好地掏出一點菸葉,蹲下與巖沙老爹一起抽起旱菸來。夏之桓和李解放面面相覷,聽支書說巖沙老爹原來是寨子裡的巫師,本來是革命重點物件,但看情形並非如此,他依然有一定的威信、受人尊敬。
“咚——咚——咚——”一個穿著白色緊身短衫和大花筒裙的傣族少女正在一邊赤腳舂米。她偷眼瞅著兩個大城市來的年輕人,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和喜悅。
“麗香,先帶他們上樓看看,我和你阿爹嘮一會兒。”村支書伸手招呼那少女。
少女點點頭,大大方方過來,夏之桓這才看清她的相貌,微黑的小麥色面板,高而光潔的額頭,深深的眼窩裡有一對紫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櫻紅小口閃著動人的光澤。一頭烏髮挽髻於頂,插著一把小木梳。真是傣族少女中一朵奇葩。一接觸到兩個城裡後生熱辣辣的目光,少女的臉刷地紅了。
“想不到這荒蠻之地還有這等小美女!”李解放咬著夏之桓的耳朵說。
“剛才不是還罵這裡窮山惡水嗎?”夏之桓取笑他。李解放,軍人家庭出身,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那個時代的烙印,也許是從小受在湘西剿過匪的軍人老爸的影響,他非要去湘西尋覓當年父親的革命足跡,可惜報名的時候湖南的知青名額已滿,只好來了雲南。用他的話說,在哪裡練革命紅心都是可以的。李解放一米八的大個,眉眼間有那麼股俠氣,但也有點玩世不恭的痞氣,但不管怎麼說,站出來也是一個棒小夥。
兩人被麗香引導著上了竹樓,然後安置在主屋旁邊的一間睡房裡。竹樓四面透風,十分涼爽,中央有一個火塘,正在烹煮什麼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一會兒,麗香又端上來一壺大葉茶,給二人斟了,莞爾一笑,並不說什麼又離去了。
李解放此時已經呈現出陶醉之態:“毛主席他老人家真是偉大,為我們安排了這麼好的地方鬧革命,比比我老爸他們那會,長在紅旗下、生活比蜜甜!”
夏之桓沒有理會李解放的貧嘴。傣家竹樓都是席地而臥的,他已經躺在自己的鋪蓋上,隨手拿起一截草根在嘴裡嚼著,他有一點想念母親,離別時母親蜿蜒而下的淚水,讓他對自己決然離家有一點點愧疚。
“阿哥,開飯了。”過了一會麗香又上來喚他們。少女的臉因忙碌而變的紅撲撲,汗溼的衣裙緊帖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細腰豐臀,兩個年輕人都看呆了。
吃著香茅草烤雞肉和香竹飯,雲南的插隊生活似乎正式開始了,儘管看上去一切都很不錯,但夏之桓還是有些疑惑,巖沙老爹的竹樓裡,存放著很多草藥,他基本都不認識,除了一種——胡蔓草。
記得他8、9歲的時候,腳背上生了一個惡瘡,流膿不止。母親將這種草藥切碎,每天和上唾液敷在上面,很快就好了。當時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說這也叫斷腸草,大毒,不慎誤服會致命,叫他千萬別碰。可是現在,他竟然在這偏遠的傣家的竹樓裡又見到了這種毒草,他看見麗香從林子裡回來時,揹簍裡裝的滿滿的,拿掉蓋在上面的野花,便都是它了。麗香瞧著毒草那喜悅的神情,讓他感到有一點發冷。
可是李解放不以為然,他說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喜歡毒藥呢,一定是巖沙老爹家治療惡瘡的祖傳秘方。夏之桓沒有爭辯,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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