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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曾經告戒:除弊莫大於去貪官汙吏,如貪汙盡去,則天下自享其利。乾隆不敢忘記父訓,繼承大統以來,嚴懲貪汙,嚴明吏治。朕看得明白,懲貪不能手軟。現在令朕寒心的是,貪吏屢屢出自高官,貴州礦廠虧空案,原來的主審官竟然成了主犯,朕的兩個巡撫大人、封疆大臣都成了貪吏,這等*,叫朕如何釋然?”
聽著皇上說話,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我站在一邊看著皇上,那冷峻的神情竟然有說不出的英氣,言之所及,抑制不住的怒氣又浮上眉頭,而此時卻讓我有一種敬佩和親近。
停頓了一下,皇上的語氣平靜了些,卻依然力道十足:“眾位愛卿,朕不遠千里來到貴州,就是不惜代價要懲治這些大清貪吏,越是高官越要嚴懲!你等儘管查,徹底查,朕此次定要一網打盡!”
幾位大員比著說了一番皇上英明,君臣同心,萬死不辭之類的豪言,領命而去。劉公公帶著一臉對皇上的景仰,服侍皇上更衣,忠心地做著一個老僕應做的事情。而我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是一個局外人,正想告退,皇上卻阻止了我。
他一邊由劉公公束著腰帶,一邊扭頭說:“朕不用回頭,都知道你的眼神,牢牢盯著朕的後脊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看著劉公公極有眼色地退下,這次我卻沒有逃。
“好久沒看到你笑了。”皇上幽幽地說。接著,他又換上一副鄭重的口氣:“你坐下,朕有話和你說。”
“幾個月前,朕接到貴州巡撫良卿的奏摺,上報承辦銅鉛開採運輸的威寧知州劉標從官庫領了一百萬斤鉛塊的運費,卻沒有運達錢局,並且不知去向。直覺告訴朕,事情沒有表面這麼簡單,貪吏也不會就這一個。良卿本是此案的主審官,但事情也超出朕的意料,他竟然成了主犯之一。現在,你知道朕為什麼來貴州了吧?”
我點點頭,象個聽話的孩子。
“此案事關重大,朕誓將追查到底!這些年朕嚴整吏治,就是王孫國戚犯法,也一樣嚴懲不貸,所以,朕不怕查,怕只怕查不乾淨。”看上去他的決心很大。
“可是治吏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和我說這麼多。
皇上愣了一愣,豁然一笑:“辦案憑的是真憑實據,朕不是帶你來卜算對錯的,但是朕想讓你在身邊看著朕辦案,這也沒什麼錯吧,況且一路上,你也是護駕有功。”
我微微低下頭,沒有說話。
是誰說過,男人專注於他的事業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時刻,皇上今天似乎有意無意地,展現了他的這一時刻,讓我看到了作為一個盛世明君的剛正與果敢。先前對他的敵意竟然漸漸沒了,也不再責怪他差強人意的霸道。每個人都有著多面性,也許因為我還不完全瞭解他,所以,也不能真正地討厭或者喜歡他。
正胡思亂想著,皇上似乎想起什麼,嘆了口氣:“先皇在位時,整治貪官的手腕強硬,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大員,到了朕即位,為了鞏固政權,放寬了不少先皇的法令條例。僅僅三年,朕的官場就一片貪汙受賄之風。即刻開始大力整頓,也難以恢復從前的澄清。唉,朕愧對父皇。”
他說的先皇,應該就是雍正帝。我想起在故宮遇到雍正魂靈的那個晚上,還有他說的那些話。民間對他的傳說很多似乎都是不實的,我漸漸感覺到,這是一個有鐵腕而又賢明的君主,也許因此,他才會處處樹敵,最終落得那樣下場。想起他囑託我永遠陪伴兒皇左右的懇切,心裡象長了草般的蕪雜。
“你的父皇、雍正皇帝,是個好君主,他……他很關愛你的。”我安慰情緒低落的皇上。
皇上抬起頭,眼睛閃亮似乎有火焰爍動:“你怎麼知道?哦,當然,哪裡有父親不愛兒子的。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念他,做了皇帝,才理解他的苦心,從記事起,就總看他伏在那裡批閱奏摺。那時我年紀小,總怨他不陪我玩,記得一年熱河秋獵,父皇帶我去,我拼命表現,射到第一頭麋鹿,你不知他多開心,讓軍士四處通報。晚上,他還設了酒宴,賜最好的一塊鹿肉給我,他說,弘曆,你長大了,等你肩膀再硬些,便可以擔起江山了……沒見父皇那麼高興過,我也開心,但我那時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想著他的江山。在一個孩子眼裡,他的父愛似乎給予的太少,而今,我終於明白他了。你明白嗎?我做夢都想跟父皇再去熱河秋獵,但再也不可能了,我能為他做的,只是守好這大清的江山……”
動情之處,他竟有些哽咽。不知何時,我發現雙手已經被他握在掌心。我沒有答應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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