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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已久。而她,第一次看見這個昏迷中緊緊蹙著眉頭的傷兵,不知怎麼就喜歡上了。
伊帕爾罕的不勝嬌羞讓林煥不安,他隱隱覺得這姑娘對自己的情義非同尋常。看天空陰雲密佈,他催促伊帕爾罕早點回葉兒羌城。
伊帕爾罕不情願地牽過馬,她為林煥擔心,嘴裡唸叨著:“你們這麼少的人,還能守多久?”
林煥笑笑,信心十足地告訴她,援軍很快就會到,那時她的父兄內外夾擊,是投誠的好機會。
“援軍?是皇上派來的嗎?”伊帕爾罕問。
提到皇上,林煥頓了一頓,語氣裡有怨氣:“援軍是我們自己搬來的,皇上只知道欽點將軍追剿叛軍殘餘,卻陷我們於黑水之圍,他太大意了,低估了小和卓的實力和心機。”
伊帕爾罕嘆口氣:“皇上總是有些急功的,也難以洞悉軍中明細。聽京城過來的族人說,現在皇上忙於尋訪天下名醫,為他的女卜官治病,怕是無暇顧及黑水河的戰事了。”
黑水河的雨說下就下,林煥卻渾然不覺,他一把抓住急欲避雨的伊帕爾罕:“那女卜官怎麼了?她得了什麼病?”
“說是中了毒,昏迷不醒。”伊帕爾罕被他捏疼了手臂,心直往下沉:“為什麼問我這個,你認識她嗎?”
林煥不作答,呆立在雨中,臉上盡是痛楚。伊帕爾罕見狀,也索性陪在一邊。直到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他,他發現郡主已經淋成了落湯雞,心下歉疚,尋到一處廢棄的小屋,兩人躲了進去。
林煥一言不發,神色凝重,他燃起火盆,對凍得發抖的伊帕爾罕說:“你把衣服脫了,烤乾再穿上。”說罷便走了出去。
伊帕爾罕抱著雙臂,終於落下淚來。她是一個何等聰慧的女子,她已經知道他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他只為那一個人失魂落魄。
等伊帕爾罕漸漸平靜,雨也停了。她開啟門,林煥如一尊雕塑般守在那裡,還沉浸在思緒中,因痛苦而繃緊的臉看上去更加英俊。她心裡悽然,沒想到竟然與他無緣。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從後背抱住了他。
林煥惶然,不知如何應對。
他聽到伊帕爾罕清脆甜美的聲音似乎透過他的盔甲,傳進了心臟:“別忘了我們曾經相識在黑水河。別忘了我叫伊帕爾罕。”伊帕爾罕的淚水滴在他厚厚的甲冑上,像雨水一樣滑落了……
伊帕爾罕騎上馬,留給他一張軍牌。“如果你回來劫糧草,記得穿上回族士兵的衣服。拿著這張軍牌,能抵擋一陣。”馬兒打了個響鼻,有些焦躁,不停地用蹄子掘地,伊帕爾罕知道自己該走了,她留戀地看著林煥,用盡最後的力氣,留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林煥此時,傷口上彷彿又加了一把鹽,面對這個美麗善良的姑娘,任何語言都是多餘,他用深邃而感恩的眼神,目送她離去。
“駕!”馬兒如離弦之箭。伊帕爾罕扭過頭,潸然淚下……
山窮水盡疑無路(96)
“林千總回來了——”“林千總!”
林煥向迎上來的兵士點點頭,卻一步不停地朝將軍的營帳走去。
掀開帳門,兆惠將軍正和軍師一起檢視軍圖。見到林煥,又驚又喜。
林煥撲通跪下:“將軍!”
兆惠過來扶起林煥,心揪緊了,多日生死未卜,本以為他已經為國捐軀了。“這些天你去了哪裡?”
林煥將如何送走李大人、如何被擒、如何見到小和卓,又如何在回部郡主的幫助下逃脫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匍匐在地,言辭懇切:
“將軍,從郡主那裡獲悉吾妹病重,皇上也正在廣招名醫,末將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飛回。但受將軍教誨,知國事家事孰重,林煥願去敵營搶糧草將功折罪。”
兆惠一愣:“你是說,之後你便回京?”
“正是!”
兆惠有點惱怒,這是自己最器重的猛將,大敵當前,卻要臨陣脫逃,且不說一身功名毀於一旦,即便皇上知道了,也必定當逃兵論處。怎麼這麼糊塗!他壓著火說:
“你應知守邊將士臨陣退卻以軍法處置,何況令妹身邊有皇上和眾多名醫,你回去也無濟於事啊。”
林煥聽他提到皇上更是冒火:“將軍,皇上連您這守邊功臣都顧不了,又怎麼能救得了熒兒的命。”
“大膽!”兆惠大怒,儘管他內心對皇上的急功猛進線路也頗有微詞,但他總歸是皇上的將軍。“我等受皇恩浩蕩,豈能心懷不滿?當守疆保國,奮力殺敵!除非你不在我兆惠麾下,否則,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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