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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之堡丁道:“動樂!”
絲竹細吹細打,哀聲動人心絃。四個堡丁捧著香燭金箔在前緩緩而行。
常玉嵐一襲白衫。兩人也隨著引路的四個堡丁徐徐而行。司馬駿垂手低頭,緊隨在百花夫人與常玉嵐之後。
大廂上慘白靈幔,一眾僧人均已迴避,白燭高燒,香菸鐐繞。
一副黑漆銅棺,露出半截在靈慢之外,黃魚靈位,上面宋體金字,寫著:“顯考司馬諱長風大人之靈位”。十三色供品,一列排在靈位之前,外有五供銀器,都擦得耀目明亮。靈樞案前,一個斗大的錫泊盆,一個小僮,跪在焚化盆前不斷的添著金箔,燒起熊熊火焰。
司馬駿趨前幾步,已伏到孝幕右側匍伏下來,依俗答禮。
百花夫人蓮步輕移,徐徐的走到靈位之前,停了下來,一面四下巡視個夠,一面端詳那副銅棺。雖然禮生已點燃了三柱線香交到她手上,但是,她卻沒有悲悽之色,只是不住的凝目四顧。
卻是常玉嵐,接過禮生交來的線香,不由一陣鼻酸,不由自己的雙膝下跪,隨著禮生的叱喝,著著實實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奇怪的是,百花夫人僅僅是將手中線香胡亂插在香爐之中,卻對匍伏在地的司馬駿道:“少莊主,令尊大人仙去,今後司馬山莊是由誰執掌呢?”
此言一出,連常玉嵐也覺得是多此一問。因為,司馬駿身為少莊主,乃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這還用問嗎?
自然,司駿也一臉的迷惑之色道:“晚輩雖然不才,但是責無旁貸,只有勉強撐持了。”
百花夫人螓首微點道:“既然如此,應該廣散訃聞,邀請武林同道,替老莊主風光一番,也算公開宣佈今後司馬山莊的主人是你才對。”
常玉嵐接話道:“夫人所說不錯。駿兄,如有需要小弟效分之處,請不要客氣。”
司馬駿沉吟片刻才道:“此事體大,容司馬駿過了七七之期,再議不遲。”
百花夫人淡然一笑道:“也好。”她口中應了聲“也好”,人已轉面對常玉嵐道:“常三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外面風雪又大,我看我們得歇下來,明天再走了。”
常玉嵐道:“司馬山莊老莊主的喪事繁忙.在下想不便在此打擾。”
誰知,百花夫人連連搖頭道:“偌大的司馬山莊,怕沒你的歇腳之處嗎?依我看,我就住在‘荷風水棚’。你嘛,一個人就往在‘愛竹書屋’,好歹明天再走,也不爭這半天一夜。”她似乎對司馬山莊的環境十分熟悉,連水謝書房的題匾雅名,都說得特別順溜。
說完之後,領先步出靈堂,招手喚來駕車的海棠,吩咐了一番,最後才道:“常三公子是一個人,他可是有人侍候慣了。海棠。
你安頓好了車馬,就去愛竹書屋侍候常公子就寢。”
這簡直是喧賓奪主,一切都由她安排妥當,既不用司馬駿操心,也由不得常玉嵐做主。
第八回 武林大會
夜涼如水,朔風颯颯。
愛竹書屋是在千竿翠綠的叢竹之中。此時,因雪飛六出,積雪把根根細竹壓得彎了腰。東北風陣陣不息,有時把竹葉上已結成冰的積雪吹落了下來,打得劈拍作響,此起彼落,像是一種不規則而又清脆的樂章。
打發走了恃候自己的海棠,常玉嵐一時哪能入睡,對著螢火般的燭光,不住的遐想。
關於司馬長風的死.雖然目睹了銅棺靈位,也看到了司馬駿的悲悽神色,不知怎的,常玉嵐出自內心的問題依舊存疑,有幾個解不開的結,在腦際翻騰起伏。
——司馬長風不但在劍術上修為多年,習劍必先練氣,血氣雙修之人,怎會突然一病不起?
——司馬山莊二十年來儼然武林盟主,一劍擎天的大名,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焉有不普告江湖之理?
——司馬駿既然克紹基裘,今後在武林之中,就應該有一定的地位,由少莊主一躍而為莊主,豈能閉門造車自封三齊玉而不宣告武林的道理?
——即使遵照遺囑“喪事從簡”,也應該周知世誼親友,焉能就此草草了事,只在司馬山莊內殯葬?
想著,他的狐疑越來越多,不覺對著熒熒燭火入了神,愣然不知所以。
突然,篤罵篤!隔著窗子有人輕彈三聲。
彈指之人何時來到窗下,常玉嵐竟然不覺,一驚之下,揮手扇滅蠟燭,矮身撥開商格,人且不急急芽出,卻沉聲道:“哪位?”
窗外人並不回話,隱隱約約的向屋內招手,示意要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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