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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多遜臉上所現和心中所想,早被趙光義看了個透,他不再發問,裝糊塗般地接著說道:“朕想起用一個人,李符。”
盧多遜提起的心終於落下,深深地呼了口氣。
“盧參政,你以為此人如何?”趙光義問了一句。
盧多遜對李符一向甚為鄙薄,在他眼裡,李符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當年趙普提拔他與自己抗衡,被自己三拳兩腳就收拾了。按理說他本該與趙普合起勁來與自己拼個死活,可是趙普剛一倒臺,他又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生怕受到趙普的牽連,這種沒血性的賴貨,見風使舵的小丑,有什麼資格來當風憲之長?
“陛下恕臣直言!”盧多遜鋒芒依舊。“臣以為李符不合適此職,此人貌似忠誠,實則是個善於覬覦觀望的巧宦之徒,承風順旨,最是明君所當迴避。”
好厲害的盧多遜,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趙光義正是想用一個承風順旨的人做自己的耳目,他本來想讓三個宰輔順水推舟地應一句也就罷了,不想盧多遜非但敢抗,而且抗得趙光義啞口無言。
第四回 曹彬伺察郡王府(3)
“臣聽說李符在刑部這幾年,多有過當之舉,百官頗有怨言。但臣歷來不想伺人之過而傷之,所以沒有彈劾他。”盧多遜接著又道。
趙光義聽得出來:盧多遜可能已經抓住了李符的一些把柄,如果再堅持命李符為御史中丞,他會舉出具體的例子,那樣一來君臣之間都失了面子。但任命中丞這樣的大事,趙光義又不便皇威獨斷,他感到有些為難,不禁有些惱怒,問盧多遜道:
“依盧參政看,此人是個該定罪的人了?”
“臣絕沒有傷害朝臣之心!”盧多遜連忙解釋說。“臣只是覺得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李符長於治財而短於執法。臣說此話全然是出以公心,還望陛下體察臣的誠意。”
趙光義被盧多遜逼得無話可說,閉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時,瞅瞅曹彬,曹彬連忙答道:
“臣以為盧參政講得有理。李符大人在先皇帝時做轉運使十分出色,試官翰林院則拙於筆墨,試官中書則紊於法典。自從潘美、王明等人從廣南迴到京城以後,嶺南的賦稅財貨流失甚多。依臣之拙見,倒不如派李符大人到廣南擔任轉運使,憑他的能力,一定能為國家聚集財源,為北伐劉漢做好充分的準備。”
趙光義轉向盧多遜:“盧參政同意曹樞密的意見嗎?”
“臣無異議。”
“呵呵,這不分明是一唱一和嘛。”
沈倫拱手說道:“臣也同意曹樞密的意見。”
趙光義不想為此事與群臣爭議,順勢擺出一副虛懷若谷傾聽臣言的樣子,打趣道:
“看來做人不能犯眾怒啊,也活該這個李符倒黴,儘管朕以為此人頗有才幹也沒用,朕在三位愛卿面前只能服從!”
沈倫和盧多遜同聲讚道:“陛下如此聖明,真乃社稷之福!”
曹彬卻在想:趙光義比大行皇帝更善於做皇帝,好個厲害的新皇帝!
接下來又定了一個四川轉運使滕中正,一個京東轉運使樊若水,還有三司幾位官員,御史中丞最終竟沒能定下來。
“各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趙光義情緒蠻好,在三個人臉上掃視一遍。
“陛下,臣還有些軍務之事要奏。”曹彬說道。
“愛卿請講。”
“臣以為陛下志在宏遠,太原遲早總要拿下,燕雲十六州也肯定在陛下心裡裝著。如今時局安定,百姓豐足,不若加強北邊一線的防禦,把得力的將帥們分置於兵防要緊之處磨礪鍛鍊。”曹彬先給趙光義戴上頂高帽子。
“曹樞密深懂朕心。”趙光義聽得入耳。“不過朕不是已經把党進放在定州、曹翰放在淄州、荊嗣放在滄州了嗎?”
“臣以為這還不夠。河北的相州乃定州南下的第二道防線,也是拱衛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向北可擊契丹,向西可擊劉漢;內可以積糧草,外可以援軍卒,位置極為重要,臣以為此處當派一員虎將鎮守。”
“你以為誰可以擔當此任?”
“臣舉薦李漢瓊。”曹彬立即說道。他揣摩趙光義應該不會提出異議,不料趙光義反問了一句:“曹樞密知道朕為什麼要召李漢瓊回京嗎?”
“臣愚昧,不知陛下有何聖斷。”
“老將軍有幾個習水戰的?朕的金明池已經開鑿大半,有池還要有船,有船才可以練習水戰。所以朕想建個造船務,讓李漢瓊總掌此事。將來船隻打造好了,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