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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他們真有成親的打算?翠幄一時萬念俱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心裡一直只有你,他總是念著你的好處!我……我……”玉足一跺,她竟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元桑不出聲,冷眼看著她哭——任性的小孩就是被寵壞的。等到驚動了婢女門來敲門關切,她才緩緩開口:“扶風過得很不好。”
哭聲瞬間停止。
“他……怎麼了。”
“終日酗酒,不做生意,也不打理自己,瘦得像個鬼一樣,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情字傷人,尤其又愛上這麼小孩氣的她,扶風這輩子是沒好日子過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
“因為你這麼任性這麼笨!但他心裡從來就只有你一個,全天下恰恰就你一個人不相信這件事情。”自認聰明絕頂的巽扶風,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搞定這個笨女人,已經註定要為這種事情被大家嘲笑一輩子。
翠幄瞪著大眼呆住,歪著頭思考很久,然後像是夢醒了一樣,團團轉地把散落在房間各處的小木馬、風箏、單蚱蜢統統小心翼翼裝進一個精緻的盒子裡——元桑敢打賭這些都出自她那口子一雙幾乎無所不能的巧手——這對夫妻,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她頭痛地拍拍腦袋,無力地說道:“請問,現在你又在做什麼?”
頭也不抬,珍而重之地整理那些東西,翠幄“撥冗”回答她:“回家。”
“回家?你說得倒輕巧!那個壽春郡王會這麼爽快放你走?”真是天真過頭了些。
“對哦,還要跟王爺說一聲!”翠幄精靈似的眼睛顯然不是因為智慧而閃爍光芒,只見她開啟門,左手挾著盒子右手捉住她的手,飛也似的往某個方向衝去。
奔了一陣,大概是目的地快到了,她邊跑邊大聲喊:“王爺,我要回家了,以後你要吃蜂糕派人到我們店裡來拿就好,我還是會親手做的——”
說話間,她已踹開了一扇房門。
房中几案後,有一人正襟危坐。
一霎時,元桑忘了阻止翠幄沒規矩的行為,忘了對於她所說蜂糕的疑問,忘了此處何地,現下何時。
“濯……”下意識地,她輕輕吟出這個久未脫口卻始終在心中盤旋不去的名字。
六年了,他的形貌未曾大改,成熟了些,卻仍是與回憶中相同的絕俊面容,只是整個人的氣質似乎有些改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感到,現在的他雖未像棲靈山上初遇時那樣的沒有生氣,卻平添一股陰沉。這樣的他是她所陌生的。這六年中,他是否又遇上了什麼特殊的事?
話說回來,她又何曾瞭解過他,她似乎總是跟在他後面辛苦追趕而不是站在他身邊分享。從小時候跟著他在工地到處跑,到後來努力讓自己成為出色的商人好配得上他的友情,再後來苦等他遇赦而歸,現在則是六年來不間斷地尋找,為了方便找他勉強自己努力擴張振衣莊的勢力,這麼多年不斷尋找,她累了,不想再傻傻為他編寫離去的藉口。繼續進行下去,只是為了討個說法,她不接受放妻書中那些無中生有的理由!是的,她何必慌亂,該被質問該給個解釋的是他!
心思百轉,終於做好心理建設面對突如其來的相逢。
正視那端坐太師椅中的男子,準備好的生疏辭令未出口,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驚人事實:他身著一襲紫袍,這顏色,這布料,這式樣,是隻有王公才有資格穿的。剛才翠幄拉著她來,明顯是找壽春郡王……
望向眼前那個她驚疑不定的神色,李成器心中低嘆:該來的,躲不掉。他成功地避開了兩人在宮中的相見的機會。也努力把對她的援助做得無跡可循,卻沒想到讓翠幄這魯莽的丫頭把他的一片苦心破壞得一乾二淨。
時候未到啊,他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來完成一些事情,然後才有資格去面對她……想到這裡心中嗤笑一聲——一切在她嫁給王琚的時候就都沒了太大的意義,他這半生奔波勞碌,終是圓不了凡夫俗子的夢想,空忙活一場,多麼無稽。
帶點苦澀的笑意,他首先起身招呼:“別來無恙,王夫人?”沉重的稱謂被刻意加了重音,他必須無時無刻提醒自己這一事實才不會做出衝動的事來。
“你們竟然早就認識?”太不可思議了!任是翠幄再遲鈍,也無法忽略這對男女眼波糾纏間的暗潮洶湧。但他們怎麼可能會有瓜葛呢?
眼神未從元桑恍惚的臉上移開,劉濯說道:“翠幄,你是要回家?那就先走吧,我與王夫人有話要談。”
“我……”正要出口反駁,便被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