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看起來她對我的印象也實在不佳,揹著面兒這樣說我,不過說到養著有啥用,這怕是太過分了吧。我壓制住自己出去和她理論的衝動,聽聽她還說什麼。只聽她道:“好好的衣服,看讓你弄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衣服?我莫明其妙地走出廁所,才發現是場誤會。胡護士長責斥的是小李護士。看來小李護士也許也是和我一樣太過無聊,老是玩那臺在護士們的值班室裡的電腦而引起了不滿吧。她正低著頭站在胡護面前,後者手裡正拿著一件白大褂。
白大褂上面,有針繡的英文花體“L”字樣。看起來,也許是小李心血來潮,或者無聊或者出於愛美之心,在單調的白大褂上刺上自己的英文名字。
我退回自己的房間,心裡依然對胡護士長的小題大做心存不滿。小李護的做法也許不合規矩,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吃中飯的時候陳青沒有來,而是那個討厭的護士長,看起來她似乎也對我不大滿意,一聲不哼地將稀粥扔進來就轉身走人。
和金羅二人隨便說兩句,我就開始考慮自己的問題。不知不覺吃完該死的稀粥,我開始想吃一點其它的東西,但是護士長卻遲遲沒有過來,連盤子懶得收拾了嗎?
於是我只好給還在聊的金羅二人打了個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倒在床上。在這個該死的療養院我就像是坐牢一樣,除了吃,就只能躺在自己的床上發呆。
但是,後腦和眼睛的不適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這似乎又從另一個方向說明,我確實是有病的……
漸漸的意識開始縹緲虛無起來,我想我是睡著了。
夢來得紛亂而抽象,像我的焦躁情緒。我驚奇於自己居然妄圖在這片混亂中保持著理智,不斷希望自己從一團亂麻中理出頭緒。但是一切都徒勞無功。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友的離去,雖然,說分手的人是我。我回頭,看見自己站在一個荒涼的山坡上,樹上的葉子有黃的也有綠的,那是個秋天。天氣溫潤,但我卻惶恐起來。每個人都會惶恐,尤其在面對緊張的時刻。走廊上,周隊扭頭悄聲對我道:“駟驖的事情有眉目了,完了開個會,合計合計。”說完,從來不苟言笑的他怪異地笑了笑,在這不該的時刻。我走進會議室,專案小組的弟兄都在,就等我一個了。周隊在給大家道:“……駟驖倒賣器官的事情,我們經過半年的艱苦追查,從最初的買腎人入手,現在終於查到了真憑實據。今天開這個會,是個動員會。駟驖是什麼樣的企業,大家心裡有個數,就算這會人贓並在,也未見能扳得倒它,大家以為怎樣?”
“幹他孃的!”
“對,咱不怕!”
“好,同志們戰意十足,都是好樣的。小郭,”周隊看向我,“你來把具體的說說。”
我站起來,回顧周圍的同僚,卻一個字說不出來。一個月以前駟驖神經外科研發主管張家康找上我,宣佈自首,希望坦白從寬,詳細交代了駟驖倒賣人體器官的事情。這正是纏了我們隊半年的案子,我立即陷了進去。但從告訴周隊情況到現在,足足四個星期,周隊說他要拿去研究研究,卻不知道他和張家康研究了什麼?還是上面還有誰?私販人體器官,喪盡天良,可是,為什麼偏偏找上我?我並不是個十分出色的警察,在內部考核或者業績評比,我即使在中隊裡也只是中上而已,更別說大隊了。平時我雖不能說碌碌無為,但確實不是十分搶眼。張家康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在查這個案子?
走廊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我走到會議室門邊。我將門推開一條縫,門裡面,正是開會的會議室。周隊坐在幻燈前面,他的臉一如既往陰沉蒼白,像佈滿灰塵的水泥地。一排弟兄都在對面。幻燈上,是大家看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張家康、曲建等人的照片。張家康正偷偷摸摸地從超市裡偷東西的神情配合他邋遢的衣著,簡直像一個民工。他滿臉皺紋和老年斑似乎和禿頂的腦袋一起顯示出他的年紀,以致於他賊忒嘻嘻的笑看起來有股陰森的味道。曲建則西裝領帶,文質彬彬地帶著副金邊眼鏡,神氣地從賓士車上下來。他是十足十的人面獸心,操縱人體器官交易並從中漁利,大部分錢都進了他的腰包。張家康相比之下更像一個軍師。
幻燈前面,面對著大家,背對著我,另一個我自己正在侃侃而談:“……張家康自首,人證已經有了。透過我們幾個星期的測試,他是完全可靠的、誠心誠意的自首,並且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Qī|shu|ωang|。目前他仍然在駟驖內,這個星期六下午,在城西的倉庫,駟驖本市地區經理曲建也將到……”
該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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