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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製,這一回,看看這個男人是什麼樣子,總可以吧。即便看不到這個男人是誰,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因為趙護還在裡面。問她也可以知道答案。我咬牙切齒地想,事後一定要想個法子折磨這個欺負女人的沒用東西。
現在想來,面對一個照料自己良久而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護士,面對一個已經決定把一切告知並將性命交給自己的婦女,被人如此侵犯凌辱,選擇退到門後的我自己,也未必逃得過懦夫二字。
我依然選擇了和上回一樣的角度,在門縫的斜後方,可以看見從廁所走出來的人的側背面。我決定待那個男人一走出來,我就趕緊到廁所裡去。我不由想到,但願趙護不會被姦殺吧……
“轟隆!”又是一聲炸雷,伴隨著幾乎同時出現的白光閃過我的頭頂。
我差點心臟被炸雷炸停,不由地張大嘴喘氣。
忽然,走廊另一邊傳來腳步聲。又有人來!
在一團漆黑的餐廳裡,我的後背的肌肉忽然沒來由的全部緊張起來。
危險的本能反應!我沒有時間考慮,猛然往後退開幾步,鑽進一張桌子下面。
下一秒鐘,餐廳門被推開。
來人竟然是金惠生。
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呢?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就將房門虛掩好,然後蹲在我原來的位置上。
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他神經質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又扭頭回去。
咦?
怎麼像上回我的動作?
原來在這個位置,他是看不見的。我不由想到,上一回我也是有同樣的感覺,總感覺被人注視著。那麼是不是上一回餐桌下面確實還有另一個人呢?
我的後背開始發涼。但金惠生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餐廳裡來做和我一模一樣的事,雖然我曾經告訴過他上回我是怎麼藏的。於是我走上前去,從背後捂住他的嘴巴。
“別動,是我。”聽到我的話,看到我的臉,他也不再掙扎。我放開他,他道:“老天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來了?”
隆隆雷聲響過,我的解釋他沒有聽見。他叫道:“什麼?”
我大聲道:“你怎麼來了?”
“我起來上廁所,發現門鎖的。就回頭去羅衛民那邊上,誰知道走到護士值班室,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去那邊廁所撒尿,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頭,就跑回來了。”他嘶啞著嗓子在爆雷中解釋道。
我道:“那剛才在護士值班室那邊你咳嗽了?”
“對,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咳嗽,我是被咳嗽咳醒的!剛才一路走過去也在咳嗽。廁所門是你鎖上的?那兩個人呢?”
我將嘴放在他耳邊,越是講,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他媽的,是那個叫李滄海的混蛋!操他姥姥的!”除此之外,金惠生還咒罵著些什麼。但到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可想。
我和金惠生一上一下,我站著,他蹲著,從門縫裡以斜角的方式監視著走廊。雷雨越發瘋狂起來,在這個可怕到荒誕的夜晚裡,老天也開始發洩著它的怒氣。我和金惠生都不說話。我們甚至聽不到廁所門到底開啟沒有。基本上來說,在這樣的環境裡,耳朵是已經報廢了的器官。剩下只能全憑眼睛了。
接著我看見了一件我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東西。
一件護士的白大褂,從門縫裡一晃而過。
是的,沒有人,就是一件白大褂,從門縫裡滑過。空蕩蕩的衣服,袖子下,沒有手;裙腳下,沒有腳。
領口上,沒有頭。
我的全身都僵在了當場,那衣服滑過的一瞬間,我如同被外面的閃電擊中一樣,一股酥麻自下而上升起。
腦袋裡空白一片。
緊靠在我身上的金惠生意識到我的不對頭,他站起來拉著我:“怎麼回事?”
我機械地推開門,手打得筆直,木然伸向前方。
“衣服。”
“什麼衣服?”金惠生道。
我道:“你沒有看見?”
“我沒有看見!我什麼也沒有看見!”金惠生焦急道,“什麼衣服?”
是幻覺嗎?
可是,為什麼那麼真實?
來到走廊,沒有衣服的蹤跡。
金惠生轉身,猛然驚呼一聲:“糟糕!”
我回頭,看見廁所門洞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