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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個建築物還在嗎?”
店主無言地點點頭。
“什麼人住在那裡?”
“你還是不要靠近為好。”
“嗯?!為什麼?”
“……”
“到底為什麼?”
“那裡曾經發生過可伯的事情,好幾起可怕的事情。”
不用說,聽到這裡,江南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兇殺”。店主緘口不語,用手指摸摸臉上的疤痕,嘆口氣。
“你聽說過中村青司這個名字嗎?”
“中村?”
“他是個建築師,據說曾參與過黑暗館的維修工程。”
“中村……中村、青司……”店主嘟噥著,搖搖頭,縮著肩,又摸摸臉上的疤痕:他這副樣子讓人無法明白他是否知曉內情。
江南覺得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回答,拔腿想離開雜貨店。就在那時——
“你等一下!”店主叫住江南,告訴他越過山嶺後要找一條岔道走,“你多保重。”說完,店主眯縫著右眼,似乎眺望遠方,“那裡有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
“我死去的奶奶是這麼說的。但人就是這樣,別人越那麼說,反倒想去看看。”
“是呀。”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那個宅子。但還是小心為好。”
江南迴到車上,扭頭又看了一下。店主已經走進昏暗的店中。
江南喘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看那個店的招牌。
那個招牌非常陳舊,上面的塗料已經脫落,四角己經完全呈弧形,還有點傾斜。這個招牌風吹雨打,幾十年沒有更換過。
江南好不容易才辨認出招牌上的四個字——“波賀商店”。
2
江南掉頭走了15分鐘,找到了那條岔道。
與他預想的不一樣,那條岔道的路況並不很糟糕。雖然不是好路,但比較寬,中型車子也能輕鬆透過。
逆向行駛時,能很容易找到這條岔道,但如果正向行駛,那條岔道正好被大樹遮住。所以江南覺得剛才錯過也是沒辦法。
道路延伸到森林中。
開始是個大下坡。越往前開,光線就越暗。繁茂的雜草擦著車體,嘩嘩作響。江南手握方向盤,能感覺出很顛簸。
在這個前方——這個山林深處,真有自己想去的那個宅邸嗎?
此時,江南擔心起來。
百目木山嶺的對面,森林深處的湖中小島上,有“浦登老爺的宅子”。那個宅子之所以會叫“黑暗館”,是因為它的外表面被塗得黑糊糊的……
……黑暗館。
江南第一次聽到這個不祥的名字是在前天。
9月21日,星期六下午。在熊本市內的江南父母家,舉行了已故母親的七七法事。隨後大家來到飯店,一起吃個便餐。當時,面對著親戚朋友,江南扮演了“失去慈母的兒子”的角色,一直讓自己顯得很悲痛。
對於媽媽患病而死,江南當然很悲痛,很難過,但他無法自然地表現出來。從7月6日下午——當媽媽要求“殺死自己”,他衝出病房的那天、那時起,他就無法自然地表現出來。
他覺得心的一部分被凍住了。
無論是在東京接到訃告時,還是回到故鄉面對遺體時;無論是在葬禮上,還是在火葬時……當家人和親戚們終日悲痛的時候,江南獨自一人表情冷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不是他故意剋制,而是想哭都出不來……
飯桌上,江南給男女老少們斟酒,和他們交談,喝了不少。漸漸的,他有點醉,也不太緊張了,但內心還沒完全解凍,他也不渴望那樣。
各種各樣的聲音、話語傳入微微發熱的腦子裡。
……去得太早了。去年這個時候還好好的。孝明,你一個人在東京生活,要注意身體呀。你還在用那塊懷錶嗎?你哥還沒孩子嗎?那是你爺爺的遺物吧?孝明,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呀?島原的情況好像還很糟糕。
出版社的工資不錯吧?不知什麼時候,那火山才停止噴發。去年我有個朋友到沙烏地阿拉伯工作。要不要我給你找物件呀?聽說伊拉克打過去的時候,他就在離科威特邊境不遠的地方。也許是火山噴發的緣故,我們這裡也經常地震。孝明,你弄什麼書呀?我絕對討厭戰爭。東京有好女孩,孝明,對嗎?討厭戰爭!最近有沒有看什麼有趣的電彭?最近,我的胃不太好;中東的動盪局勢還要持續下去,對吧?聽說弗朗西絲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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