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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穿件衣服,跟我走。”
“去哪兒?”
“望和姨+++畫室!”玄兒一臉認真,將黑色的對襟毛衣合好,“雖然發生了第二起兇殺案,但警察依然不會來。雖然這次是家裡人被殺,但父親還是……愈加拒絕和外部聯絡。現在我們去一趟現場,做一下取證和研究。”
第十八章 暴虐的殘象
1
將近凌晨2點的時候,我們走出玄兒的臥室,向望和的畫室走去。
衣服暫時先借玄兒的睡衣穿著。一件黑色緞織的西式睡衣,雖然對於中等身材的我來說有點肥大,但感覺不錯。外面罩著黑色對襟毛衣——他到底有多少件同樣的衣服啊——這也是玄兒借給我的。沒有包紮的右腕上戴著手錶,鞋子仍然溼淋淋的,不能穿,所以穿著拖鞋就來到了走廊。
我們從電話室所在的大廳內的樓梯下來,穿過東西走向的主走廊,來到目標房間前。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兩個人基本沒有說什麼話。
玄兒走在前面,默默地走在昏暗的樓梯和走廊上。我在他身後相距幾步緊跟著——我的身體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相當於大病初癒,雖然不至於很辛苦,但走動起來也不能像什麼都沒有時那麼輕鬆。左手繃帶下的傷痛仍然讓人不快。想一想在整整一天中我除了水以外什麼都沒吃,僅從這一點來看,也不可能有什麼力氣。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狀態,玄兒幾次停下來回頭等我趕上。但是,經過之前一系列的交談後,在他看來或許彼此多少有些隔閡。所以即便我追上了,他也沒有和我並肩走,而是又快步走到我的前面。
途中,我們沒有遇到任何人。經過圖書室和沙龍室前時,感覺裡面也沒人,考慮到時間,倒也理所當然。但是突然,周圍的寂靜讓我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恐俱。
那是在長時間的暴風雨平息後,聽不到一點雷鳴和風雨聲的寂靜。是除了我和走在前面的玄兒外,沒有任何活物的死一般的寂靜。是讓人不知不覺中想到“這座形狀奇異的建築本身正不斷溶入這夜晚的黑暗,深深地沉入到另一個世界”的寂靜。是讓我甚至疑惑地感到“如果我就此站住不走的話,整個身體會馬上裂開,化做無數粒子,被吸入、同化在這房子漆黑的天花板、牆壁、地板中”的寂靜……
我覺得如果我不小心呼吸的話,這寂靜就會和空氣一起流入我的體內。這讓我感到非常恐懼,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按住嘴和鼻子。但恰好在這時玄兒回頭看著我,他充滿疑惑的眼神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但還是繼續屏住呼吸一段時間。
大約六小時前我們扶起的那座畫室門前的青銅像,立在原先的位置上。玄兒用左手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纏繞在銅像身體上的一條蛇。
“把這個弄倒的是可能伊佐夫吧。”他說道,“你失去知覺期間,我叫起了已經回到東館睡下的他問了一下。正如野口醫生所說,他喝得爛醉如泥。但我還是想法把必須知道的事情間出來了。”
“哦?”
“他依然把這座雕像叫做‘蛇女’。他說因為看到她一個人呆立在這兒,就想和她說說話……可她一定反應都沒有,所以非常生氣。然後可能就是這樣雙手用力推她的肩膀。他說只是輕輕推了一下,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想必是一下子用了很大力氣吧!”
“可能是吧。”
“這樣,雕像便倒下來從外面堵住了畫室的門。此後伊佐夫君順便去了一趟野口先生所在的沙龍室室,這和野口先生說的也一樣,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勁的。野口先生記得那時已經過了下午6點半了……”
“是我去圖書室後不久的事情。”
“嗯,當時的時間關係是非常重要的。我儘可能地整理了一下,過會兒你看看。”說著,玄兒輕輕地拍拍褲子右口袋。
——在“儘可能整理”之後,已經把它們寫下來了嗎?
“他還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是伊佐夫嗎?”
“嗯。”
玄兒抬手指向離銅像一步之遙、通往建築西頭的小走廊深處。
“這個盡頭——後門前的小廳裡、不是有一個門嗎?裡面有上二樓的樓梯和可到地下葡萄酒庫的樓梯。伊佐夫君說,他在下面找了一會兒葡萄酒後上來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一隻‘迷途羔羊’。”
“迷途羔羊?”
我不解道,但馬上就想到了。對,這是從野口醫生嘴裡聽到的話。據說是酩酊大醉的伊佐夫出現在沙龍室時,和“不討人喜歡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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