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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承認了?”我差點被他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挺住予以還擊,“18年前的9月24日晚上,是你想在這裡殺死浦登玄遙的。同一天,你還殺了浦登卓藏,並將他偽裝成自殺。”
黑暗館館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
“現在裝糊塗也毫無意義了。”他淡淡地回答,“即使我承認一切,在國家現行的法律上也早已過了時效,所以不能判我的罪。而且……”
柳士郎慢慢閉上眼睛。
“18年前,我最害怕的是美惟和望和的眼睛。中也君,正如你所想的,我首先必須隱瞞的是她們倆。就算她們多少會有懷疑,就算我知道她們能充分理解我的心情,但我也不希望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們的懷疑。因為,不管玄遙是多麼殘忍的禽獸,在她們看來,畢竟玄遙和卓藏是她們的外祖父和父親。所以,對於當時玄兒的意外目擊,我只是覺得很幸運,可以將它用在自己不在場的證據上。可是——”
柳士郎繼續閉著眼睛,用手杖輕輕敲著地板。
“可是,自從16年前生下美鳥和美魚後,美惟就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恐怕今後也不會對我敞開心扉了。之後,望和也得了另一種形式的心理疾病,結果在昨天被殺了。”
“那你是承認了?承認你確實是18年前兇案的兇手。”我又問了一遍。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柳士郎靜靜地睜開雙眼,僵硬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不問我為什麼要殺掉玄遙和卓藏?”
“那是因為……”
“你們認為基本已經猜到了,對嗎?”說著,柳士郎依次看了我和玄兒。玄兒默默地用力點點頭,我什麼也答不上來。
“是嗎?”柳士郎嘟嚷著,左手放到嘴邊乾咳起來。然後他再次看著玄兒的臉,“我殺那兩個人……”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不,還是不說了。在這裡囉囉嗦嗦地說我當時的心情也沒用了,隨你們想吧。”
“啊,請等一下。”我不由得開口說道,“請等一下——我有個問題!”
“哦?“柳士郎一邊的眉梢向上高高挑起,渾濁的眼睛看向我這邊,“什麼問題,中也君?”
“為什麼是18年前?玄兒出生、康娜夫人去世都九年了……為什麼這時突然……”
“你是問為什麼突然殺他們?“柳士郎的嘴角又露出苦笑,“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己經忘了。”
“……”
“我想這麼說,但是,我沒有忘。本來想忘記的,實際上卻沒有忘。想讓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消失,但實際上既沒有淡去也沒有消失,它完好地留在我心裡,只要一被觸及,就異常鮮明地浮現在眼前。至少在我的經驗中,記憶就是如此麻煩的東西。”
視野的角落裡我看到玄兒的嘴唇顫抖著,好像要說什麼。關於“記憶是什麼”,玄兒在自己的經歷中肯定也有所領悟吧。而且,我想那肯定和柳士郎現在的說法不一致。
“18年前的某日、某夜……”黑暗館館主再次閉上眼睛,“之前,我之所以將玄兒從十角塔的禁閉室裡放出來,是因為隨著那孩子的成長,他臉上明顯地顯現出已故康娜的樣子,也可以說是酷似達麗婭年輕時的樣子。”
——年輕時的達麗婭!
我想起大前夜在宴會廳以及今天黎明在“達麗婭的起居室”看到的那兩幅肖像畫。兩幅油畫中的異國美女達麗婭,明顯地顯現出她的面容的少年
——啊,那……
“我不忍心再將孩子繼續關在那裡。但同時,我已經確信玄兒真正的父親是玄遙。之前我一直認為那孩子是卓藏長期凌辱康娜而生下的。但當我知道一個事實後,我明白了真相。”
“一個事實是指……”
柳士郎沒有理睬我的問題,繼續說了下去。
“對他們倆起殺心,我想是將玄兒從塔裡放出來之後。我愛康娜,在她死後依然如此……無論當時還是現在,我的愛都沒有變!玄遙既是她的外祖父,也是她的父親,但他卻凌辱她,讓她懷上罪惡之子,而且她是因為生這個孩子才死的。我想為康娜報仇。當然,這也是為我自己報仇。另外,我知道小姨子美惟愛慕我,我不知不覺也被她吸引。因此,我想把令人憎恨的玄遙、卓藏除掉,這種心情越來越膨脹……”
柳士郎睜開眼,渾濁的眼睛看著半空中,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這麼多可以了吧?”柳士郎痛苦地說道。
儘管如此,但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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