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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呢?是不是和傳聲筒有什麼關聯?”
“不是一種東西。摁那個按鈕,這裡走廊上的鈴鐺就響了。”
“玄兒!”野口醫生打住了我們的對話,他看了一眼通向裡屋的房門說,“剛才我檢視他的傷勢時,發現一些疑點,你沒注意到?”
“疑點?”玄兒驚訝地皺皺眉頭。
“從他的胸口到下半身,有許多皮下出血的痕跡,似乎是跌打造成的。那個……”
“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我不敢斷言,但據我觀察,時間上似乎不吻合。”野口醫生摸摸下巴上的灰鬍須,“怎麼說呢?與其他部位的傷相比,那個地方的傷痕在時間上似乎不一致……也就是說,有時間上的差異。”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同一時間受傷的?也就是說當摩托艇發生事故時,蛭山已經受傷了。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野口醫生嚴肅地點點頭,“可能昨晚,因為某個原因,他受傷了。幾根肋骨可能也是當時折斷的。”
“是這樣。”我也覺得他言之有理。
聽野口醫生這麼一說,剛才徵順提出來的疑問——“他對那個摩托艇駕輕就熟,怎麼會……”也就可以消除了。蛭山在肋骨骨折、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駕駛那艘摩托艇。也許中途因為疼痛而意識朦朧或者神志不清,最後操縱失誤,撞到湖岸……
如果假設成立,那麼昨晚當他從小島回到對岸小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故呢?發生了什麼意外的……究竟是什麼事故呢?
突然我想到一種情況——難不成是那場地震?
那個讓江南墜落塔下的第二次地震(……沒錯,就是那個地震)。
否則,蛭山應該早就回到對岸小屋中了。因為地震,大的傢俱傾倒下來,他不幸地被壓在底下……
我看了一眼通向裡屋的門。心情黯淡地按住胸口。
9
不久,通向走廊的門被輕輕地開啟了,傳來羽取忍的聲音——
“您請”,隨後,浦登柳士郎走了進來。
黑暗館的當家人比我想像的要高、體格好。我記得玄兒曾和我說過——他今年應該是58歲。一瞬間,我同時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既覺得以那個年齡而言,他顯得很年輕;又覺得他過於老成垂暮。
他和玄兒、鶴子,一樣,渾身上下穿著黑色的衣服。黑色西裝、黑色襯衫,連領帶和鞋子都是黑色的。頭髮黑亮亮的,被梳成大背頭,額頭很闊,臉部輪廓鮮明——顴骨突出,大鷹鉤鼻。怎麼說呢,他讓人感到一種冷峻的威嚴感。
他全身散發出這種不容分說的威嚴感。因為玄兒的話——“絕對的權威者”——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此時此刻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浦登柳士郎朝屋子中央走了一步,慢慢地環視一圈。我注意到他右手握著一根柺杖。
那柺杖是幹什麼用的?至少我看不出他腿不好。
除了這個疑問外,我還產生一種感覺。雖然表面上他給周圍的人造成一種強烈的威嚴感,但……
“那位年輕人——”突然他衝我說起來。那聲音低沉,彷彿從地下冒出來的,但很清晰。
“是。”我不禁立正起來。我心裡發慌,不敢正面直視他。
“你就是中也先生嗎?”
“是的。”
“你從大老遠跑來,辛苦了——今年春天,玄兒給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在這裡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
“不用,不用。”
“你剛來,這裡就發生了許多事,真的不好意思。”
“您別這麼說。”
我本想回答得巧妙些,但是因為緊張,什麼話都想不起來,一時語塞,低著頭。於是柳士郎扭過頭,看著野口醫生。
當我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的時候,終於發現——柳士郎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威嚴感,但他的眼睛卻沒讓人感到相稱的銳利感。
目光遲鈍,眼球渾濁。他的大部分黑眼珠渾濁,所以……
我立刻想到白內障這個毛病——因為水晶體渾濁而造成視力低下。聽說雖然程度上有差別,但只要上了年紀,誰都難以避免。從柳士郎的眼睛狀況看,他的白內障相當嚴重了。
我終於明白他右手為何握著柺杖了。他視力低下,行走不便,所以只能藉助柺杖。
“怎麼樣?”柳士郎問野口醫生,“羽取已經向我說了事情經過,那我就單刀直入了,蛭山活下來的可能性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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