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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青鶴
一
書生題記:這玩意可不可以不寫啊!
還有文案也是!
一書生叫蕭寧,人如其名,斯文安靜。
他是村裡張寡婦十二年前領回孃家來的娃,村裡人也管他叫小野種。
書生通常聽了,還以一笑,反倒把人嚇跑了。
書生在村裡算是頂奇怪一人了。
罵他不還口。
打嘛,前幾天在路上不小心蹭了村長家小崽子,小崽子怒氣衝衝揪著他的衣裳揮拳就要打下去,卻在半空停了手。
書生還是村裡頂俊俏的一人。
像一堆木頭裡夾了塊檀木。
那天小崽子頭一遭打人留了幾手,沒像往常揍得人爬不起來。
他給書生留了跌跌撞撞扶牆回家的後路。
張寡婦一見著書生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默不作聲替書生上藥。
書生會勸張寡婦不要難過,等他高中狀元,就把張寡婦接出去一塊住。
張寡婦原先還不哭,一聽眼淚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嘩啦啦。
其實村裡人都不知道,書生有個挺風光也挺可惜的過去。
爺爺那輩還是個世家,蕭家大宅是琅城裡最大的屋子,富甲一方。
書生小的時候當了幾年少爺,五歲那年蕭家接二連三發生了些大事。
當時書生還太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在束髮了之後才聽張寡婦說起。
張寡婦是蕭家的廚娘之一,丈夫是蕭家的僕役總管,只是害了場病死了之後,也沒再回孃家,一直留在蕭家裡頭做廚娘的差事。
書生的爹是蕭老爺的長子,蕭羌。書生出世的那一年,蕭老爺就將當家的位置卸任給了他爹。
風平浪靜了五個年頭,先是蕭老爺的二子不服蕭羌當家,終日不務正業,吃喝嫖賭,在外邊欠了一屁股債,偷偷捲了筆為數不少的錢,溜了;蕭老爺的三子正直上進,只是自小就有中風的毛病,一次在查賬的時候,突然犯病,無人在場,沒了;蕭家年初出海的幾艘載貨大船在海上遇見風暴,沉了。
有句話叫禍不單行。
雪上加霜的是蕭羌當時為力挽狂瀾,散盡千金同一老朋友合夥做了筆生意,結局不是太好,血本無歸。
二房小妾藉此收拾了金銀細軟,跟人私奔,跑了。
偌大的家業短短數月一敗塗地,蕭羌一夜白頭,自覺愧對先祖,積勞成疾,一病不起。
事兒還沒完。
在病榻上捱了兩個月的藥罐煎熬,為此花費不少財銀,家中奴僕盡數遣散,只有張寡婦和多年來跟在身邊的管事不肯離開,想盡辦法替他治病。
只是人之將死,誰都無力迴天,大夫不約而同表示,準備後事吧。
臨走前將二人叫到床前,先是懇求張寡婦千萬要將他的孩子帶大,二弟薄情寡義,貪圖新鮮,先前娶進門的妻妾都沒能替他生個一兒半女就給休了去,三弟又因為身有壞病,還未婚配就去了,蕭家只剩書生這一門香火,不求他將來重振祖業,求他活得開心就好。
張寡婦抹著眼淚說不出話,連連點頭。
又叫管事去賬房一趟,說是幾年前另外存了些銀票,就是打算備作不急之需的,先前一直都沒敢動。
管事去了半天才回來,手裡捏了疊東西。
蕭羌要他自己留一半,另一半給張寡婦,管事卻支支吾吾不肯。
老半天才委婉地問,當年存這銀票的人是誰。
得知是蕭老爺的二子管事重重嘆了口氣,無奈道,這些銀票,都是假的。
蕭羌一時氣結,連著咳嗽幾十來下,噴出口黑紅交雜的血,直直倒在床上。
再沒醒來。
張寡婦帶著書生回了孃家,一個離當初蕭家大宅所在的琅城十分遠的小村莊。
村裡就像炸開了鍋,張寡婦嫁出去不過半年丈夫就死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當時並沒捎過什麼有喜的訊息回孃家,嫁出去近七年,回來的時候平白無故帶了個男娃,漫天流言徑向奔走。
張寡婦不放在心上,苦了孃家人和書生。
走到哪都有人指指點點,說什麼難聽的都有。
孃家人幾次問張寡婦娃娃是誰的,張寡婦就是不說,一來二去孃家人也火急了,說連自家人都要瞞著那不如就不要當一家人了。
張寡婦無奈,只得和盤托出,結果家裡人果真如自己預料的一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