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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其實我也想過了,就算我們搬走了,他也還是會查的,屋子既然被大肆整理過,那就壓根做不回原先十多年沒人住的模樣了,還有院子裡的土,一看就知道是新翻的,你這朋友我算是領教了,豈止愛鑽牛角尖啊,不去辦案子真浪費他人才。
魏鬼將書生摟緊了點,說道,他這人就這樣,朋友如兄弟,兄弟的東西肯定不能落外人手裡,他也是對我這朋友上心,我也不怪他,畢竟我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他肯定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就信了,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我也有錯,要我當時不圖舒坦,不住進來,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魏鬼抓著的書生的手,喃喃道,胡說,那是我送給你的,你住得應當,我已經是個死人,什麼都給不了,原想給間小破屋,最起碼有地方過年,而且也是我唯一還留著陽間的東西,多有意思啊,你只要呆在那屋子就能想起我,也能想想曾經在那我是怎樣生活的。
書生笑得小小聲,低聲道,想想你一共在那藏了幾個嬌麼?
去,你怎麼總不信我呢,我不說了麼,當初一個都沒來得及藏我就嗝屁了。
行,有機會我就問問你那朋友,看是不是真的。
魏鬼嘁了一聲,湊上前就咬書生的指頭,驚得書生慌忙一縮,卻仍沒縮出魏鬼的手心。
這當口你還有心思鬧。
魏鬼低低笑了笑,咬在他的脖頸,聽見書生抽了口冷氣。
這有什麼,在牢裡邊的是你又不是我。
書生伸手擋他的嘴,嗔了句,真沒良心。
魏鬼笑開了,說,沒良心就不陪著你了。
這讓書生想起魏鬼曾說,當初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年,也是這樣蹲在大牢裡邊不見天日。
那會也是快過年吧,書生都記得。
你當年一個人蹲這的時候,啥想法?
魏鬼一愣,沒料到書生會這麼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問你你就回答我。
恩,怎麼說呢,其實那會覺得挺絕望的吧,畢竟是我人生裡邊第一次栽了,你想啊,我在那破官上任前,誰這麼對過我啊,我就是把人揍快趴下了給人告官了都沒人敢動我,什麼都有我爹我哥擋著,而且當初被抓起來的時候,我還挺不以為然的,覺著有我爹我哥在,什麼都奈何不了我,最重要的是我也是清白的麼。
書生盯著魏鬼追朔從前擺出來的臉,忽然想笑,他真不是那種深沉的料。
結果呢?
結果關進去過了好幾天都還沒有動靜,我才知道怕了,知道事情大發了,你知道麼,以前我在裡邊從來蹲不過一天的。當時還是我剛買那屋子沒多久,嬌都沒來得及藏一個,打算那年年末和朋友開始學做生意,不這麼終日無所事事,全都泡了豆腐湯了。
書生反手將魏鬼的手抓在掌心裡,笑道,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你居然還記這麼清楚。
那當然了,那一年估計我投胎了都忘不了,不是秋後問斬麼,就是死囚了,不能探監,就我一個人孤零零蹲這裡邊,之前的風光啊威風什麼的統統都沒有了。
那你一定很害怕吧?
囂張跋扈的有錢大少,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怎麼都學不會兄長謙謙有禮為人優雅的魏鬼,在一夜之間失掉了所有庇護,獨自面對獨自承擔。
裡邊有多少叫書生無法體會的堅強與勇氣?
書生之前不能明白,現在也依舊不能明白。
書生希望哪天魏鬼親自告訴他,告訴他曾經那樣難熬的時光,他是怎麼撐過去的。
但是當魏鬼真說了的時候,書生又覺著不忍心。
那麼難過的事情,統統都忘了吧。
人就是這麼糾結的玩意。
書生嘆了今晚上第三口氣。
魏鬼以為他又開始煩惱現狀,忙安慰道,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而且你這輩子大富大貴,不會因為這麼點屁事就玩完了的,肯定有貴人出現。
書生想說什麼,看著魏鬼認真的臉,又都什麼都沒說。
魏鬼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書生的好日子並沒有這麼快來到,在當時以為只要自己在他身邊,就能替他擋下一切不好的事情,讓他安穩度過這兩年,之後富貴無憂。
到底還是冥冥之中有註定,怎麼也沒想第一樁不好的大事就是自個兒替書生招來的。
魏鬼,其實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點害怕都沒有。
魏鬼微微一怔,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