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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岑淺絲毫不在意,“階下囚?沒錯,岑某的確是你李大人的階下囚,可是岑某相信,天日昭昭!”
李兆忠倒吸了口冷氣,哈哈大笑,他環顧左右,“天日昭昭?哪裡來的天日昭昭,在本官的眼裡,就是成王敗寇!
岑淺,你輸了,你敗在了本官的手上,你就是個蠢貨,所以你最後的下場會是生不如死!”
岑淺平靜的說道:“岑某會生不如死,但是岑某相信,你李大人也一定會死!”
李兆忠真的生氣了,被他這樣平靜的語氣給徹底激怒了。
他一腳踹在了岑淺的胸口,血氣翻湧,岑淺的嘴角湧起了血絲,他獰笑,他狂妄,他用自己無比篤定的語氣,在岑淺說,也在對自己說:“那你一定會先死!還有你的家人,誰都逃不掉,本官會讓他們下地獄!”
岑淺掙扎著爬了起來,輕聲說道:“是嗎?”
聽著那暗含嘲諷的聲音,看著他令人無比討厭的臉,李兆忠從來沒感覺到,在這一刻,自己是多麼想,親手了結了這個混蛋的性命!
他一把抓住岑淺的衣領,像是提木偶一樣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岑淺,我一定要讓你死!
一定,一定要讓你死!而且死的痛不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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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下不安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下不安
李兆忠終於創造了他生涯中最快的行刑記錄,僅僅半天,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岑淺氣絕身亡。
當然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接替他行刑的獄卒,下手太狠,一刀子捅進了這位大人的心臟,這讓李兆忠惱怒不已,在他的大腦中,至少還有二十多種方法可以讓他的宿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位獄卒最後被狠狠的申斥了一頓,在牢頭的求情之下,李兆忠才忍住沒把這個打擾他興致的人給拖出去餵狗。
他還不想讓岑淺如此輕易的就解脫,可是形勢比人強,這個人就是純粹的文官,平日裡也不參加什麼鍛鍊,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殊為不易了。
而且在這過程中,他一聲不吭,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像是雨水,可是他的嘴卻像是鐵鑄的,這種詭異的場面,只有行刑人的動作聲,犯人卻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那些見慣生死的獄卒們都別過了頭去,不忍再看。
李兆忠永遠不會知道,接替他行刑的那個年輕的獄卒,眼神中浮現出的那一抹掙扎,和岑淺眼中的鼓勵。
當他的刀進入岑淺的心臟位置時,他釋然了,士可殺,不可辱。
岑淺會選擇這種光榮的死,也絕對不會在李兆忠的手下求饒。
李兆忠臉色鐵青,他大聲吼道:“把他的屍體拖出去餵狗!他想死,本官就讓他死都不痛快,本官要讓他的靈魂在世間遊蕩,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為什麼,他的眼前浮現的竟然是岑淺平靜的面頰,像是一抹巨大的嘲諷,李兆忠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然後他走了出去。
牢頭也走了出去,他回過頭淡淡的吩咐道:“剛才大人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監牢裡還有兩名獄卒,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言不發的忙碌起來,像是心有靈犀一樣,二人收拾的只是刑具,岑淺的屍體卻沒有人動。
幾天後,御史臺監牢,一輛牛車慢悠悠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慢悠悠的走向了洛元城的郊外。
牛車裡是一具屍體,屍體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新的,雖然平民的衣服。
大牢裡每天都有屍體被扔往亂葬崗,或者是被人領走,檢查的獄卒連看都沒看就放行了這輛牛車。
沖天的火光在郊外亮起,伴隨著的還有獄卒的聲音,“魂兮,歸來。”
而另一名獄卒則在大火中將一碗粗糙的米酒倒了進去,“岑大人,一路走好。”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是牢頭,他看了一眼那裡,朝著火光莊重的行了一禮,“岑大人,一路走好。”
這是一場特殊葬禮,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兩名御史臺監牢的獄卒,還有遠處的牢頭。
這世界上,還有這一樣東西,那是人心。
這種複雜的而又簡單的,黑暗的而又潔白的,卑微的而又崇高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
這三人,他們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過的是人憎狗嫌的生活,因為他們是獄卒,他們的手上,不知道沾著多少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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