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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誰說苦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是你永遠的存摺,存摺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我要辛苦培養出一個男人,年紀大了給我掛彩旗,看我不撕了他。”
“是啊,”搖搖頭,我有點挫敗地看著窗外頭那片被雨糊成團的天:“誰敢在你這隻老狐狸精眼皮子底下找女人。”
“老狐狸精?”咯咯一笑,眼梢斜飛向我,對著我二話不說丟了個狐狸精式的媚眼:“說到狐狸精,親愛的,你家那位親親小胡離,這隻小狐狸精最近想我沒。”
我回頭一巴掌甩在她燙得波瀾曲折的頭髮上:“想你個大頭鬼,開車。”
“真粗魯。”忙不迭整了整頭髮,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她嘟囔著坐正身子把汽車發動。
而我不得暗自不哀嘆,作孽啊……我幹嗎好好的家裡不待,在這樣的天跟著這樣一個女人滿山野亂竄……
而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
之所以跟著這個女人一起忍受幾個小時漫長而無聊的路程去參加她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親戚的婚禮,我其實是為了逃難。
逃難的原因是為了家裡多出來那一口人。
多出來那一口人的名字叫鋣。
鋣是個男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一個很好看但是很奇怪的男人。狐狸說他是一隻上古麒麟。
人都說麒麟代表祥瑞,可自從他突然闖進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糟。更糟糕的是他對此一無所知,就像只木偶,沒有意識,沒有獨立的行進能力,而即使是在走路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是死的,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像飄在身邊一道可有可無的影子。但這影子會給你帶來無窮的麻煩和困擾,因為你永遠沒辦法讓這個人知道,什麼樣的距離是正常的,什麼樣的地方是他不可以跟著進的,就算扯著嗓子對著他喊,他也聽不到。
後來他突然離開了,在吞食了一隻女鬼的魂魄之後。
離開的一瞬我感覺他好象不再像只木偶,因為我在他眼睛看到了靈魂。而靈魂始終是被自由所吸引的,所以,當他第一次有意識地從嘴裡發出聲音,那根無形把他牽連在我身邊、曾讓我為此無比煩惱的線,突然間就斷了,隨著他的離開煙消雲散。
而人始終就是那麼彆扭的動物。
在的時候,你覺得他溼手沾麵粉似的甩也甩不掉的討厭,而一旦突兀間從你生活裡消失了,消失得那麼幹脆和沒有留戀,於是你又會覺得,怎的似乎有點傷感呢,一種習慣被硬生生打破後,一時無法適應過來的傷懷。
所以狐狸總說人虛偽,在我每次談到鋣忍不住唏噓的時候。
可就在我漸漸適應了麒麟的消失之後,那天早上,他又突然間回來了。就像他之前突然間的離開,他的再次出現同樣突然得讓人毫無防備,更讓人沒有防備的是他的攻擊性。
其實光看他從雨裡走來的樣子,那種恬恬淡淡,好看得像遠遠幅水墨畫,那麼安靜閒雅的感覺,壓根沒人想到他會突然攻擊人。事後想想一身冷汗,要不是當時狐狸反應快,想來,這會兒躺在醫院插著管子等人來看的,恐怕就是我了。直到現在印象深刻,他從窗外頭突然跳進來的樣子、他一拳揮向我時的暴戾、還有他說的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我也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離開,為什麼突然回來,為什麼要打我,在沒有任何理由的狀況下。
可是沒有機會問,因為在說完那句話後鋣就暈倒了,直到第二天清醒過來,開出口第一句話,我和狐狸就發覺到不對了。只是當時沒想到那個“不對”會那麼嚴重,嚴重到狐狸不得不把我送上林絹的車,並保證在我回來之前,他可以搞定一切。
我希望他真的可以搞定一切,否則,我不知道在和狐狸這樣一種生物生活在一起之後,中間又插進來這麼一隻怪物,我還夠命能活多久。
上帝保佑……也保佑那隻這會兒在家不知道怎麼樣了的狐狸……阿門……
正胡思亂想著,冷不丁一個剎車,林絹用力推了推我:“看!寶珠!快看!”
我被她這種突然而來的興奮樣子個嚇了一跳。忙不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車窗外看,就看到一片茫茫的煙似的雨霧裡,一道身影一步一步在雨水裡不緊不慢往前走。
雪白的襯衣,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我看到的時候他剛好打從我們側面方向走過,沒打傘,所以一張臉在雨裡頭看上去很清晰。雕像似的輪廓,清秀儒雅的五官,那麼悠悠然在漫是雨絲的曠野裡走著,活脫脫一幅畫裡頭落下來的風景。
“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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