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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帛也似的一聲琵琶聲,曲調急急轉變,如同驚濤拍岸,瀑布飛流。驚觀簾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綠衣舞者,司徒宇望著這突然的變故,眉宇微蹙。觀舞者冠步搖冠,佩珠睽洛,珠環翠繞。舞步旋如輕雪飄舞,矯如下海驚龍,垂手如微風拂柳,舞袖斜飛如白雲出岫。美目流盼不盡嬌美之態,舞袖迎風帶著萬種風情。金赫嵩目不轉睛的望著那綠衣舞者,頓覺天地無聲,千萬讚美之詞不能說,能言而如啞,越發痴態畢露。
舞曲終而餘音不絕於耳,如同空谷鶴鳴,簾櫳挽起。
金赫嵩痴痴的望著簾外那綠衣舞者,側臉激動的問司徒宇,“如若得綠衣舞者,金某當效犬馬之報。”
司徒宇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一絲變化,望著簾外含笑的玉林,只側過臉不去看他。後院裡爭寵,使得那些明的暗的手腕,他本不願理會。而今都堂而皇之的搬到自己的眼前,只覺得額上青筋隱隱的跳著,玉林今日為何出現,他心底已猜了七八成。儘管心底怒火中燒,面上乃然一派淡漠,玉林若隨了金赫嵩,此人酷愛音律醉心於舞蹈,而玉林能歌善舞,也算遇上知音。如此思量下來,對著金赫嵩淡淡道,“承蒙金郎中看得起,我亦有成人之美。玉林你上來,我且將你許給金郎中,還不見過金大人。”
玉林聽著司徒宇冷淡的話語,身子一震,慘白了一張臉,不敢置信一般望著司徒宇,他將自己送給別人了?他送來舞衣,要自己歌舞一番,卻原來是為了要將自己送給金赫嵩!!心臟彷彿被冰冷尖銳的刀子深深的戳著,只差嘔出一口血。太過疼痛反而麻木,萬念俱灰的心境反而能夠安寧一片,僅僅用那雙波光流動的星眸靜靜的望著司徒宇,知道眼前的這個冷酷男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玉林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奴家蒙將軍恩養,優禮相待,粉身碎骨也不足報答萬一。今將軍已許諾要將奴家贈與金大人,且容奴家敬將軍一杯薄酒,聊報恩情。”
司徒宇看著他一點一點的走近,那張明媚的臉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何望在眼裡竟覺得揪心。玉林把盞,跪坐於司徒宇身側,雙手奉上酒爵,司徒宇接過,正要飲。
“啊!”婢女因為懼怕尖叫出聲。
身側寒光乍現,卻是玉林抽出了藏匿於司徒宇腰側的匕首,毫不猶豫的一刀捅進自己的心口。
原本氣氛熱鬧的宴會因為這血光恐怖的一面,賓客個個面帶驚懼,那彈奏吹拉的伶人也個個呆若木雞,宴會頓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金赫嵩緊張的大聲呼叫下人,速速去請大夫。雙目死死的望著那曼妙的可人,身上染了耀目的血紅,虛弱的如同風中的秋葉,慢慢的倒在司徒宇的懷中……
玉林緊緊的抓著司徒宇的衣袍,身體因為疼痛而痙攣,嘴角不住的溢位血液,卻是怕弄髒司徒宇華麗的錦袍,小心翼翼想要抬手擦拭,司徒宇只覺得喉嚨卡著一根毒刺,眼前似乎又看見當年,玉林一曲《綠腰》眼眸顧盼生輝的嬌媚模樣。
懷裡的人,張著嘴,艱難的吐著殘破的音節,喚的還是他,“將……將軍……”
司徒宇擺手散了宴會,賓客紛紛作了鳥獸散,只有金赫嵩一步三回頭,如若在夢中。
醫者來時,懷中人身體已經涼透,司徒宇拭去他嘴角將幹未乾的血痕,低聲喚身邊的僕人,“厚葬了。”
……
陸仁嘉望著油燈簌簌跳動的焰火兀自的發著愣,候在一旁的丫鬟安靜的垂首而立。
良久陸仁嘉才開口,不確定的重複問道,“真死了?”
“千真萬確。”
“唉。”陸仁嘉長長的嘆一口氣,惋惜道“這孩子怎麼這樣衝動,年紀輕輕的卻偏偏想不開。”起身在丫鬟手裡塞了分量十足的錢袋,擺手讓她退下。
玉林的死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意只打算把他攆走,眼不見為淨,卻沒想到玉林的脾氣竟也會剛烈至此,又想到他對司徒宇果真是真心實意,一往情深,而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免滋生兔死狐悲的感慨。
讓小廝打了熱水,陸仁嘉褪去衣物懶洋洋的泡在溫水裡,泡澡水又加了桂枝,有溫通筋脈,祛風散寒的效果。身上每個疲憊的毛孔都感受著溫水的撫慰,陸仁嘉舒服的閉上眼,享受片刻泡澡的愜意。
房門傳來“咿呀”的開門聲,陸仁嘉耳聽不斷靠近的腳步聲不似下人,心裡有些戒備,伸長脖子探出屏風外頭,卻見司徒宇冰山也似的不帶溫度的臉,一身煞氣。陸仁嘉心下一驚,戒備地盯著他,問道,“你幹什麼?!”
“玉林會公然出現在宴席上,是你搗得鬼吧。”見他面上淡淡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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