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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二人成了“285團”(28歲、五年黨齡、團級幹部)和“355營”(35歲、五年黨齡、營級幹部。兩者均為當時解放軍的指揮員可以結婚的規定條件)的“追逐”目標。但是這個北平的“洋學生”活潑開朗中透著“傲氣”,竟宣佈終身奉行“獨身主義”,弄得這些“285團”、“355營”可望不可及,欲罷又不忍,暗下決心,非攻克這個“堡壘”不可。
黎曼也是20多歲,但已經結了婚。也許是近來工作過量的緣故,胃裡一陣陣地翻騰,忍著忍著,還是吐了一口酸水。
於喬勸黎曼:“你先回去吧,身體不好,家裡又有人等著。”
黎曼笑道:“這倒要你先回去了。”
“為啥?”
“等你的人比我的多呀!”
陳曉靜急了:“別貧嘴了,我差點畫錯了!”
地圖製作是件非常精細、複雜的工作。軍用地圖要求的精確度更高,真是失之毫釐,謬之千里。陳曉靜的視力不好,燈光下工作時間一長,更有些模糊,所以她必須全身心地投入,一點兒干擾也會影響她。
於喬看了陳曉靜一眼,說:“讓眼睛休息一下,太疲勞容易出差錯,返工更誤事。”
陳曉靜放下筆,閉上眼。
“眼大無光。”黎曼說。
“耗子眼聚光。”陳曉靜仍閉著眼,說。
黎曼的眼睛確實小了點兒。
於喬說:“不讓別人貧嘴,你倒貧起來了。”
陳曉靜走到於喬的桌前,低聲說:“你們不感到有些奇怪嗎?”
“什麼事?”
“這一批地圖盡是南方的,安徽、湖北、江蘇……”
“是的。我這一張是大別山地區,霍山的。前一張也是大別山,經扶的。”
黎曼湊過來:“我那張是湖北黃安的。”
“你們說,這意味著什麼?”
“是不是我們的部隊要打出去?”
“對。我看差不多。”於喬很自信地說,“大概要進大別山了!”
科長走過來,很嚴厲地說:“製圖員的紀律是什麼?忘了?”
“我們自己說說,”黎曼辯解道,“又不會出去亂講。”
“自己也不許談論!你們簡直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三個人吐吐舌頭,各歸原位。
製圖室又恢復了寂靜。
只有筆、尺、圓規在製圖板上挪動的聲音。
河南安陽 蔣村 1947年6月24日
劉伯承、鄧小平到第3縱隊看望部隊,剛進門,情報處處長柴成文便拿著剛剛截獲的一則電訊追來了。
電訊:
共匪劉、鄧部隊正在豫北展開攻勢。國軍前線司令
部發表時事述評,判斷劉、鄧之匪部東進不成,而改為
百竄。他們在豫北發動的攻勢,無非是為他們退回太行
山清掃道路。
“兵不厭詐,敵人就範了!”劉伯承扔下手裡的帽子,“連敵前線指揮部也深信不疑,該我從中舉事了。”
鄧小平:“好啊!就讓蔣介石看看劉鄧是如何‘西竄’吧!”
劉伯承向李達下達命令:“根據渡一號作戰命令,令各部隊向待渡地點集結。立即出發!”
鄧小平俯案疾書:
軍委並告陳粟、陳謝:
我野戰軍準備有日(25日)開始出動,月底渡黃
河。
……
第2章 暗渡陳倉
河南濮縣至山東東阿渡口 1947年6月30日黃河,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似一條黃色巨龍,卷著萬頃泥沙,喚著九天雷霆,煙波蕩蕩,濁浪滔滔。
人道黃河十灘九險,6月伏汛的黃河更是無灘不險。彷彿接了天河,通了地脈,混濁的黃水暴滿了河床。舉目望去,滔滔黃浪,飛騰衝蕩,十幾裡寬的河面上浪峰一個跟著一個,沙崩似的重疊起來,滾成巨大的漩渦,發瘋一般衝向堤岸,沒撞碎的又退回去,和接踵而至的浪濤碰在一起,轟隆一聲,拍向半天空,又瀑布似的崩瀉下來,氣勢之磅礴,令人肅然。蔣介石把它比作“40萬大軍”,並不誇張。
6月30日,正是舊曆五月十二。橄欖形的月亮從柳枝梢尖升起,慢慢向中空爬去。幽藍的夜空纖雲縷縷,月明星稀。大地在熟睡,除了永遠醒著的黃河,只有夜風吹動蘆葦與菖蒲葉子,發出悉悉碎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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