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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級指揮員把劉鄧首長的命令一級一級向下傳達,一直下達到每一個戰士。河岸上沸騰起來:
“劉司令員來啦!”
“鄧政委來啦!”
“狹路相逢勇者勝!”
“堅決打過汝河!”
“保衛劉鄧首長!”
千人同心,則得千人力;萬人異心,則無一人之用。統帥專一,則人心不分;人心不分,則號令不二;號令不二,則進退可齊。
肖永銀下到營,親自代替營長指揮。團長下到連,營長下到班。每支步槍都裝上了刺刀,每顆手榴彈都揭開了蓋。
曳光彈、訊號彈一道道劃過。
漆黑的夜空被戰火照亮了。
踏過浮橋的隊伍衝向敵陣,如同出爐的千度鋼水沸揚流瀉。常言道:一夫拼命,十夫難敵。如果一支千軍萬馬的集團軍拼命,其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無數戰士的身影在火光中一掠而過,團長、營長、連長跟他們一樣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與敵人近戰。打下一個村莊,又撲向另一個村莊;碰上敵人就拼殺,消滅了再往前插。忙壞了電話員,他們不停地收線、架線。電話隨著戰線的推移不斷傳來報止。口。
“佔領王莊!”
“東桓莊打下了!”
“進到小張莊!”
腳跟著腳,一股勁地向南壓。衝鋒的隊伍龍捲風一般向前滾著,鮮血橫灑,路成紅色,許多人竟被它滑倒。
東方微微泛起灰白的亮色,突擊隊開啟了一條長10裡、寬八里的通路。
肖永銀調整部署,令第52、53團在通路兩側展開,要像堅固的堤壩一樣,堅決抗住兩側敵人的反撲,保障通路的安全暢通。同時把第54團調上去,變後衛為前鋒,由他親自率領,掃蕩推進。
劉伯承拄一根斷木作柺杖,跟在衝鋒戰士後面踏上浮橋。鄧小平緊挨在他身旁,不時地攙扶一把。劉鄧身邊是兩個衛士長、四個警衛員。他們後來回憶說:在整個戰略進軍中,第一次遇到這樣緊急的情況。子彈就在身邊飛著,炮彈就在附近炸響。我們都掏出了腰裡的手槍,左右護衛著首長。
浮橋貼著水面隨波起伏。劉鄧大踏步走過浮橋,迎著蜂雖般的子彈,又走向陣地。
許多戰士發現身後站著劉伯承、鄧小平,驚愕得不敢相信。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真真地形成了一種無可比擬的戰鬥力。
那場景過去了40多年,劉鄧當年的警衛員至今依然記憶如新:劉鄧走到哪兒,哪兒的反擊就打得最好。他們親眼看到被炮火烤燎得滿臉火泡的戰士們,用手臂推開頭_上的鋼盔,露出白白的牙,注視著劉鄧,甜蜜蜜地笑著。劉鄧也激動不已:“打得好!同志們,打得好啊!”
當年的衛士對筆者說:“我恨自己沒有繪畫才能。劉鄧走在陣地上,背景是戰火燒紅的夜空,金線銀弧的穿梭,千萬士兵的拼殺;劉司令員俯著身子,給一個正在射擊計程車兵戴好鋼盔,士兵一回頭,見是劉司令員,熱淚奪眶而出……這是我親眼所見的。在那個震撼情感的瞬間,我流淚了……”
汝河北岸萬籟俱寂。待過河的部隊接到嚴令:不準出現一點點火光。就一座浮橋,就一條生路,前面走不動了,後面的只能在河邊待命。
敵人的追兵已經趕上來,後衛部隊拼著命地阻擊。前面是火光槍炮,後面也是火光槍炮,還有幾萬人沒有過河。
楊國宇接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他一見那熟悉的筆跡就知是鄧小平寫的:
(一)各部門應立即將機密檔案全部焚燬,以免遺
失。
(二)橋頭之阻敵已被我們壓縮到村內了,直屬隊
接“淮河”(第6縱隊代號)後尾渡河。不管飛機轟炸
和敵人火力封鎖,一定督促各單位跟上,求得迅速通
過。以免前後接敵被迫作戰。
(三)預定宿營地在彭店一帶,過河後到齊一個單
位立即指定專人負責帶走,免受空襲。
楊國宇立即召集各單位負責人,傳達鄧小平的指示,劃分臨時休息區,候令隨時準備渡河。完成部署,楊國宇又下去檢查。那些帶不走的騾馬都讓機槍給“嘟嘟”了,“嘟嘟”得他的心一緊一緊,吶吶著:“可惜可惜!實在對不起,沒得法子喲……”
機要室開始焚燒密件。一堆堆大火騰起,黑灰色的紙燼在半空中飄浮。
野戰軍直屬隊接到渡河命令。
陡峭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