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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沉吟片刻,說:“劉伯承如果那麼做,就不是劉伯承了。”
會議結束。蔣介石留了陳頤鼎一步,說:“你提的問題很好,我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共產黨不敢走那一步。那是一步死棋,而劉伯承一貫是棋看三步的人,不會往死路上走的。”
時隔幾個月,不可琢磨的劉伯承偏偏“往死路上走”,“從那裡捅過來”。陳頤鼎身為敗將不禁悲從中來。
來到一個四合院,楊松青示意進北屋。陳頤鼎走進去,看到屋子當中擺了一張八仙桌,八個粗磁碟子盛著豐盛的菜餚,旁邊還有一尊酒壺。
陳頤鼎又是一驚,這怕是一場“斷頭”酒宴了。
背後突然濃濃的川話:“陳將軍,受驚啦!”
陳頤鼎一個急轉身——一個身材略高,微胖,有著寬寬的肩、厚厚的背,神情溫雅,戴著一副虎黃邊眼鏡的人走進屋來。他看到了那隻深凹下去的眼睛和掩映在安靜溫雅中的軒昂器宇。直覺告訴他這是劉伯承。
劉伯承滿面笑容握住陳頤鼎的手,又是一聲:“陳將軍……”
陳頤鼎誠惶誠恐:“不敢當,不敢當!”
劉伯承說:“請陳將軍喝杯薄酒,壓壓驚。戰場上是對手,戰場下來就是朋友嘛。快請坐。”
劉伯承那淳厚的微笑、誠摯的目光給人以如對賓朋的親切感和安全感,陳頤鼎近於絕望的心緒平息下來。
待陳頤鼎落座,劉伯承說:“陳將軍,我們跟蔣先生的矛盾並不是權力之爭。你知道,我們第一次國共合作得很好,打倒了北洋軍閥。第二次合作又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勝利後,全國人民都盼著安定,盼望和平,這也是我黨的一貫主張。你知道,我也是從舊軍隊過來的,三民主義和馬列主義沒有根本的對立,只要能從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出發,共同合作,還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
“是,是。劉將軍言之有理。”陳頤鼎連聲應諾。
“吃菜。陳將軍不必客氣。咱們一邊吃,一邊聊。這些天陳將軍受了不少驚。”
八個菜雖沒有山珍海味,但在這僻鄉村野,又值兵荒馬亂,實屬不易;而且共產黨歷來以克勤克儉著稱,能以這種規格相待一個敗軍之將,著實令陳頤鼎感動不已。他起身舉杯:“久仰劉將;軍仁達神智,鄙人敗在劉將軍手下,也該無所怨委。”
陳頤鼎言畢,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坐了下來,又說:“馬列主義我不懂,但劉將軍提起北伐,確實沒齒不忘。那時北伐軍到了哪裡,哪裡有民眾擊鼓相慶,手足相待,街道、田頭到處擁擠著歡迎北伐軍的人群。可謂民眾蓬勃、士氣昂揚,官兵上下同仇敵愾、生死與共。如今,人還是這些人,民眾沒變,軍隊沒變,可是開到哪裡,哪裡的百姓逃之夭夭,如避瘟疫。”
“說得是喲。陳將軍,正如你慧眼所見,凡欲視軍事之勝敗,先視民心之從逆,古今如此。當然,蔣介石在各種‘宣告’、‘演講’中也不厭其煩地講:”只要有助於人民的休善生息,只要人民能維持自由和生活,只要和平能實現,則個人的進退出處,絕不蒙懷,而一惟國民之公意是從。‘’人民‘這兩個字,蔣介石叫得很響亮。希特勒在《我的奮鬥》中也毫無愧色地宣告:“用德國的劍為德國的犁取得土地,為德國人民取得每天的麵包。’陳將軍,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政治家、軍事家都知道‘人民’二字的分量。不能只聽嘴上說的。人民的選擇,人心所向,才是歷史的裁決,也從根本上決定了戰場的結局。”‘
劉伯承為陳頤鼎滿上酒杯,接著說:“信仰什麼,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但兵不能勝大患,便不能合民心。如今中國的大患就是戰亂。誰拒絕和平挑起戰爭,誰必然逆民意,遭民反,最終被人民摒棄。這個觀點陳將軍能同意吧?”
陳頤鼎點頭。
劉伯承又說:“古人曰:必死不如樂死,樂死不如甘心,甘心不如義死。如果士兵認為他從事的戰爭是不義之戰,必然不肯為之捨命。陳將軍所說軍隊沒變其實是其表,而其宗旨卻是從根本上發生了變化。這個,陳將軍應該比我瞭解得清楚。”
“當然。”陳頤鼎微微紅了臉,由衷地說:“劉將軍,不是所有國民黨將領都擁戴這場戰爭。”‘’
酒席後,陳頤鼎沒有被送回收容所,而是安排住在這個劉伯承宴請他的四合院裡。陳頤鼎再次大驚,這是今日他的第三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