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蔣正楠這才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司機趕忙發動車子。
許連臻自坐進來後,就一直側頭望著窗外。邊上的人緊繃著臉,前面的司機自然不敢造次,連音樂也沒開啟。於是,車子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安靜裡頭一路開去,因為路況好,車子效能好,所以開得極平穩。
許連臻這幾日因為要趕年東晟的設計,一連幾個晚上都只睡三四個小時,白天又要忙著店裡頭的盤貨、理貨,整理一個詳細的庫存表給嬌姐,一便她和新來的店員查對。所以這會兒在安靜暖和的車子裡頭,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蔣正楠則開啟了電腦,查收郵件。他懶懶地瞧了幾封郵件,其實什麼也沒有看進去,心煩意亂之極。只覺得車子裡頭無處不是她的氣息,就算帶了薄薄的酒味,也渺渺香甜……
香甜……他竟覺得香甜,自己是不是瘋了!
蔣正楠心底掙扎了半刻,緩緩側頭,發覺她靠在車窗邊,竟然已經睡著了。
她居然還睡得著!蔣正楠胸膛起伏不定,臉上浮起了幾絲受傷的表情,只恨不得伸手把她掐死算了。
他方才在她樓下等了許久,卻等到別的男人送她過來。這個男人的資料他現在倒背如流,年東晟,離異無小孩,有一家小型設計公司,設計和施工在大雁頗有口碑。一年前開始接近許連臻,讓她幫忙設計圖稿,最新的光風百貨的櫥窗展示、LXL品牌的櫥窗展示等,都出自許連臻之手。
當日偵探社一查到她的地址和資料,便第一時間電郵給了他。
照片裡頭的她穿了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色大衣,頭髮比當初離開他的時候長了許多,纖纖巧巧地披著,圍了一條玫瑰紫的圍巾。那張清冷的照片裡,她的側影纖細,線條柔和,那粉紅便是其中唯一的亮色。
當時他握著無線滑鼠,就如被人下了定身咒,再也無法移動。
她不知道。他找她,找了這麼久。他恨她可以那麼輕輕巧巧地離去。可是恨的裡頭,有多少咬牙切齒的想念,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酒店套房見她那日,已經是他在大雁市的第三日了。那兩日他在她樓下看著她離去,看她走路去上班,看她在店裡忙碌,看她去醫院,又看她回來,看著她房子裡的燈亮起來,又看著暗下去……
他才知道她離開他,這一年多,是這麼過的。
她的眼簾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睡眠不足。這般瞧了許久,許連臻好夢正酣,一直未醒。蔣正楠的神色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抬頭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可下一瞬,他記起了往事,手僵在了半空中,緩而無力地垂下。
蔣正楠猛地轉頭,望著車窗外如墨般濃重的漆黑夜色。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片刻,才又轉頭望向她。
就算睡著了,她的眉頭還是輕蹙著。黑色的長直髮柔順地垂在肩畔,襯得她白嫩的臉部線條越發柔和清淺了。
蔣正楠怔怔地又瞧了半響,猛地側過頭。只是這次,他輕輕地開口吩咐司機:“把溫度調高點。”
不知道是累還是其他原因,許連臻只知道自己睡的極沉,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她朦朧地睜眼,眼前的一切陌生得緊,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己做夢了。可不過數秒,意識慢慢回籠,許連臻猛地坐直了酸硬的身體,側頭,果然看見蔣正楠正坐在自己身邊。
大約是因為她的動作過猛的緣故,蔣正楠抬頭,不帶任何情緒地斜睨了她一眼,“啪”一聲合上了手上的電腦,冷冷地道:“既然醒了就下車。”
原來車子已經停在某酒店的停車場。進入酒店大堂,便有經理模樣的人帶了兩個酒店工作人員,客氣地朝蔣正楠躬身道:“蔣先生,您要的套房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蔣正楠再不理睬她,有兩個獨立房間,客廳,露臺,甚至還有一個書房。
蔣正楠不再理睬她,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徑直進入了其中一間房間。許連臻在套房的客廳停頓許久,這才進了另一間房。
許連臻放下了自己隨身的大包包,呆呆地在窗前沙發上坐下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大約是在車子裡頭睡過的緣故,她此刻竟一點點的清醒了過來。
如今蔣正楠處處散著冰冷氣息,從再次相遇,他瞧著她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過任何溫度。
那日威脅她的時候,就算是微笑,亦是涼薄如水的:“對了,據說你朋友取了那張支票裡頭的錢,是給孩子治病用的……而且聽說,到目前為止,那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