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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她身後“嘟嘟嘟”地按著喇叭。許連臻呆滯地反應過來,慢了幾拍地避到一邊。
邊上正是公交車站臺,此時正停著一輛公交車。許連臻的腳就這麼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也跟著人群上了車。扶著把手現在角落裡頭,混然不覺車裡頭的乘客看到她衣服血跡時的吃驚眼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哪裡,一直到公交車上的女聲公式化的傳來:“火車站到了,請到火車站的乘客準備下車。”
許連臻這才渾身一激靈,反射般的清醒過來。下了車後,她方察覺到路人看她的奇怪眼光。他怔怔的低頭,瞧見了衣服上已經乾涸的斑斑血跡。
是他的血!都是他的血呀!
剜心般的一陣疼,她的淚就這樣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
到火車站的衛生間把薄外套脫了,塞進大包包裡頭。然後在人來人往的售票大廳站了許久,然後無意識的去售票視窗排隊。輪到她的時候,她還在茫然無助的狀態,售票人員問她要買哪裡的,可是她腦中一片虛虛的空白,耳邊竟是虛幻的嗡嗡鳴叫後面是你推我桑的擁擠人群。
許連臻呆呆地盯著售票員一張一合的唇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給我一張、一張最快開車的。謝謝。”
然後,便這麼的來到了大雁市。
下火車的那一刻,她還是渾渾噩噩的,機械的跟著人流出口湧了出來。那個時候正是大雁市的早上,晨光未亮,薄霧濛濛,她一個人孤單單地站在大雁市火車站空曠的廣場上。
後來沿著火車站一路往西走,不停地走,走啊走的。她不能停住。害怕一停下來,就會失重一般踩空跌落,摔的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幽魂般地走了許久,竟不渴不累,也不知疲倦。
或許也是有緣,停下腳步地時候,就在嬌姐的服裝店門口,抬頭便是嬌姐貼的招聘啟示。
她傻傻地在招聘啟示下站了很久,久到嬌姐以為是來應聘的,推了門出來,笑意溫柔的問她:“你好,我這裡要招人,你要不要來試試?”
那笑容如同早晨初起的太陽,溫暖的直抵心臟,一下子讓許連臻想起了洛海市的玲姐。她從那裡頭搬出來後,曾經抽空去看過她。玲姐開心異常,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吻她,為什麼那個時候她不住了,還一直交著房租,怎麼一直沒來看她,等等。這次她要走的時候,玲姐又問她什麼時候回來。這些是這些人,總讓她覺得世間還是有很多好人,生活還是有很多溫暖。嬌姐給她倒了杯溫水,她的聲音也如水一般溫柔:“我這裡店小,所以基本工資是1000元,主要靠提成,賣掉一件給你5元,也不像大公司有五險一金。你考慮下。”
許連臻望著那令人溫暖的治癒系笑容,不知怎麼的就點了點頭:“好。”
就這樣,她居然就在陌生如許的大雁市找到了一份工作。開頭兩天就住在嬌姐介紹的家庭旅館。後來,想著她一個人無論去哪裡,也是這般的生活,所以在這裡或者到任何一個城市,對於她都是一樣的。既然有緣來到這裡,索性就留下來吧。
這麼一想,便開始認真的在嬌姐的服裝店附近找出租的房子。嬌姐的服裝店位於半舊小區的一條街上,街邊是兩排高大的梧桐樹,她剛去上班的時候,梧桐枝繁葉茂,青蔥蒼翠,陽光從枝葉縫隙間簌簌垂落。
嬌姐人緣好,在她的幫助下,很快在附近的老舊小區找了一個小套房,20世紀80年代的房子,40多平方米的一室一廳。原本是一對老夫妻住的,因為歲數大了,被兒子接去省城。雖然裝修什麼的都十分老舊,但勝在乾淨整潔。許連臻看了一次,便決定租下來。
裡嬌姐的服裝店也近,大約只有兩站公交車的路程。她早上一般吃過早飯散步過去,下班後又走回來。不長不短的距離,正好當鍛鍊。這般平平靜靜的日子,一晃眼,都已經一年多了。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嬌姐,不是這份工作,現在的她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幸會,最難熬的日子總算是一條條過來了。
她在父親住院的時候買的那部廉價小手機在他出車禍的時候丟了。後來到了大雁市,她也不接觸其他人,所以一直也沒再買一部新的。
有時候,她總不免有些小慶幸,幸虧丟了,不然她怕資金會情不自禁的打給他。
有多少次,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她幾乎忍不住想衝到街邊的電話亭去撥那幾個熟悉的數字,想聽聽他的聲音,哪怕就算是簡簡單單的一聲“喂”也是好的。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這個電話她是不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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